着回来。”
等到走到张素娥和叶娴身前的时候,叶一柏张开怀抱,将他来到这个时代后最亲的两个女人抱在怀里,“阿妈,阿姐,照顾好自己,我在桌子上写了备忘录,遇上事情就打开它,找里面的联系方式。”
叶娴还强忍着眼中的湿意,张素娥早就不管不顾地哭出声来,“你是医生,你要去救人我拦不住,也不敢拦,但是叶一柏你要记住,你是我十月怀胎掉下来的一块肉,你是我拼了命生下来的,你要是敢不保护好自己,你就是在要我的命,你要是出事,我就从黄浦江上跳下去,我不骗你!”
“阿妈……”
叶一柏有些无奈地看向叶娴,然而这回向来和叶一柏站在同一阵线的叶娴却站在了张素娥这边,她严肃地看向叶一柏,“阿妈说得对,想想爱你的人,保护好自己。”
说完,她看向了一直站在叶一柏一旁少有开口的裴泽弼,“泽弼,我可以这样叫你吧,接下来柏儿身边就只有你了,保护好他。”
裴泽弼还是一贯冷肃的模样,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柔和,“娴姐,你放心,要回来一定是两个人一起回来。”如果回不来,那就是两个人都回不来了。裴泽弼说得格外干脆决绝。
张素娥这时候也想到了此去平津裴泽弼就是叶一柏身边唯一的依靠了,她顾不上此刻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一手抓着叶一柏一手抓着裴泽弼,“泽弼,你叫我一声阿妈,我应了,你们俩一定要相互扶持,好好的全须全尾地回来见我。”
“知道了,阿妈。”两人异口同声道。
火车轮与铁轨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火车缓缓停住,车门打开,旅客们从火车上下来,下车的旅客先是大声招呼着来接自己的亲朋,但看到车站内几步一岗的模样,声音不自觉低了下来。
火车到了,等到杭城站的旅客们下车,叶一柏和裴泽弼就要上车了。
其实叶一柏和裴泽弼定的是火车单独包厢,和这些旅客们并不是一个门上下的,火车单独包厢有专门的上下车门,而且这个门杭城站似乎并没有什么人下车,叶一柏和裴泽弼若是愿意,这时候就可以上车了。
张素娥拉着叶一柏和裴泽弼的手不肯松开,其余众人也默默无语。
“叶医生!叶医生!”不远处似乎传来有些熟悉的叫声。
众人下意识地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只见两个身着大袄的男子正艰难地逆着人流向叶一柏他们的方向跑来。
人跑到近前,两个黑制服拦住了他们。
“我们认识叶医生,真的,不骗你。不信你问他!”薛城努力解释道。
“薛城和庄斌?”裴泽弼认出了来人,他对于这两个从上海专门来跑到杭城献血的北方人印象还是极深的。
他转身对身后人说了两句,身后一个身着中山装的严肃男子点点头,快速上前走向薛城和庄斌,不多时就将两人带了过来。
“叶医生,幸好让我们赶上了。”薛城看到叶一柏,有些庆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叶一柏第一时间看到了薛城和庄斌手上提着的行李箱,面上不由露出一丝诧异和惊讶来,“你们?”
庄斌看出了叶一柏的疑问,将行李箱往身前一放,笑道:“叶医生,您说过,得过鼠疫的人身体里有一种叫抗体的东西,第二次就不容易被感染了,我和薛城的命是您救回来的,我们俩虽然专业的医务人员那么有用,但是在临时医院帮忙这些天,一些基本的工作我们也学习过了,应该多多少少能帮得上您的忙。
而且我们出来了,我们的亲人还在长岗,我们现在已经买不到到长岗的票了,我们知道您不一定去长岗,但我们就想跟着您,尽一点心力,我们帮别人,也希望别人能帮我们的亲人,就像您一样,您帮了那么多人,所以才有那么多人帮您。”
前来送行的众人闻言虽未开口,但不少人却从庄斌这朴素的话中听出了一番别样的道理来,他们很多人聚在这里,不就是因为受了叶医生的恩惠。
不然虽说叶一柏北上抗疫是国家大义,他们作为富商名流可能也会出钱出力,但绝对不会像眼前如此尽心尽力,譬如梁家,几乎将所有的库存都耗空了,接下来的几个月或许会因为难以提供足量的商品而受到同行的冲击。
又譬如杨成新夫妇,他们几乎是运用了自己在杭城深耕多年的人脉才调动了这么多的基础物资,这份心多是冲着叶一柏这个人去的。
叶一柏看着薛城和庄斌两人淳朴的笑容,一时说不出话来。
“马医生还不好意思来见您,他说他这个有抗体的医生也应该去的,但是他有家有子,实在脱不开身,所以他说他会留在杭城,直到这里没有一个感染病人为止……”
“叶医生,是叶医生,今天他要去平津了。”
刚刚薛城和庄斌的喊叫声吸引了来往行人的注意,叶一柏年后北上的消息杭城各大报刊都刊登过,不少杭城的文人、学生甚至普通市民都知道这个消息,薛城和庄斌的喊叫和今天车站严阵以待的模样让许多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