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和闻言早已愣住。他转而凝视了她半晌,始终没有说话。
他最后伸出手,轻轻地揩去了她眼角的泪水。
薛梓珂察觉到他的动作,与先前对他的态度截然不同,她如今不躲也不避,只是不肯睁眼看他。
“对不起。”他轻声说道,“我只以为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情。”
“我本想跟母皇请旨嫁你,可又怕你心里不愿意,才想出了这幺个法子,妄想以此束缚你。”
薛梓珂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她始终没有理他,却感觉到了他与自己相扣的手指,一点一点地冰凉了下去。
“我放你走吧。”他低声说。
“男子的清白从来束缚不得我。我心里确实喜欢你。”薛梓珂忽然睁眼,没头没脑地接了一句。承和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她是在接自己之前的那句话。
承和听到这句话,心中一时又喜又忧。正不知如何是好,却看薛梓珂翻身坐起。她一掀开被子,凉意从外头灌进来,他下身未穿亵k,sichush漉漉的毛发被她动作间的风一吹,冷得他打了个哆嗦。
薛梓珂下床,从散落一地的衣衫堆里找出自己的衣服披起,拾起裙k,抖一抖快速穿上。
承和一直皱眉看着她,终于在她窸窸窣窣地系好衣带要起身的时候,他张口急切问道:“你要去哪里?”
他开口方觉后悔,前一刻才故作潇洒姿态地放她走,因他宁肯为心ai的人守着身到老,也不肯强b迫她休夫再娶,她若无心便休了,自己也不算太过于卑微,反被她怨恨。而方才出口的这一句,却将他心中情意暴露无遗,于一个熟读礼义的皇子来说,着实跌尽了脸面。
原来薛梓珂走到炉前,要为他拨起炭火。等温暖的火光星星点点亮起来的时候,她侧头对他冷声说道:“我只求你,放他一条生路。莫要再生事。”
承和闻言愣住,看她大踏步走远,走出殿门。
自她走后,他一直垂头枯坐着。也不知等了多久,殿门又被推开,他抬头望去,却是贴身的g0ng人。
“殿、殿下大事、大事不好了”那g0ng人跌跌撞撞走进来,行到他榻前跪下,先连连叩首,再哆哆嗦嗦地哭道,“早晨薛大人走的时候直奔了陛下寝g0ng里去我听陛下那边的哥哥说”
“薛大人似乎似乎说愿意摔碎了玉如意要请陛下、请陛下将”
“将殿下、殿下许给她做平夫!”
“薛大人请罪说是说是自己酒后乱x冒犯了殿下”
“陛下先听说玉如意怕是回想起昔时旧事已经是气得面se铁青”
承和的手指都攥紧了锦被,面se一寸一寸地惨败了下去。
那人或许是跑得太急,又哭又喘气,上下不接,自己先咳g了嗓子。
“陛下再听说做平夫当下就忍耐不住劈手打了薛大人一巴掌”
“那边的哥哥现在说是说是陛下要赐、赐si薛大人”
“请、请殿下速速过去!”御书屋导航站:Π⒉qQ●,℃/●/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