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短篇，xia）

    他说：“怎么还不睡？”

    许琦闭着眼睛，在想张果刚刚跟他做前后桌的时候发生的事。她高一时成绩一般，语文很好，物理最差，上课听不懂老师讲的题，问他怎么解。他以前坐最后一排，总是把椅子翘起来坐，一开始不习惯，突然往后移椅子，把张果的水杯打翻，她桌子上的书、笔记本和笔袋都给他弄湿了。

    后来他躺着，身边都是她刚刚洗过澡的香气。他想起她跟他表白的时候。

    他捏她的下巴，揉了揉，呼吸略重。

    其实张果讲的声音很小的，他知道她不是有意让许琦听到，可是他耳朵尖，听到她们女孩子讲悄悄话，说抖音上的谁谁谁很帅，以后要包养三个小鲜肉，一个美一个壮，身材一定要好，许琦用侧身跟同桌讲话的机会，余光里偷偷看她，活动了两下就会出很多汗，张果体育课跑得最慢，还要包养三个男的……

    他一直在道歉，张果低下头说没事，他帮她擦，把她的本子拿到窗户上贴着晒太阳，张果转过来笑他，“真的没关系啊……你贴得好搞笑……”

    他想从衣摆撩起她身上的T恤，看她脱下胸罩，躺着床上的样子，想象她红着脸捂住胸前，眼睛湿润地看着他，她会不会哭啊。

    张果重新调整姿势，抱住他的腰，所以胸贴到他的上腹去了。

    草。

    许琦翻身仰面朝天。

    许琦说“嗯”。

    他说：“还好，睡吧。”

    额头相抵，在没有边际的黑暗里，他们沉默地抱在一起。

    许琦转过头看她，她也看着他，因为夜盲而不得不离他更近一点，张果贴着他的脸颊，把嘴唇靠在他的唇边。

    她的手在出汗。

    张果说：“你不要不信啊。”

    许琦说：“我信。”

    “……你不也没睡。”

    她支吾着，小声说了声“嗯”，她说，“我怕把你手臂枕麻了”。

    许琦说：“好。”

    张果看他笑了，有点着急，她说：“绝对不会跟你分手的。”

    “你在我旁边，我睡不着。”

    他抱着她，觉得她好软一团，轻轻地晃，突然就颤抖着哭了起来。

    他有预感她要说什么，也紧张起来，他说“嗯”，她说，“你上次说喜欢可爱的女孩子……你看我，可爱吗？”

    他开始硬了，她的膝盖轻轻抬起时碰到了一下，下身敏感，他被撞得生疼。

    许琦握着她的手不自觉加了点力道，她轻轻挠了挠他。

    她说：“……我睡不着。”

    想得美。

    许琦问他，“还没睡呢。”

    脑袋嗡嗡作响，他把嘴唇贴上她的嘴唇，含着她的唇瓣吮吸。

    他也想学着电影里的样子，翻身压在她身上，握住她两只手，拿下身顶她。

    那会儿，他们只是躺着。

    没有人比她更可爱了。

    许琦笑了笑，“嗯。”

    你在我旁边，我也睡不着。

    “嗯？”张果抬起头看他，在黑暗里把鼻尖贴上他的鼻尖，说，“你不舒服吗？”

    换了座位不再前后桌，她在大课间坐到他旁边，“喂，许琦”，许琦转过头看她。她把奥利奥放在他桌子上，他接过以后说谢谢，她脸红，紧张，抓着自己的衣角，说：“一个星期了诶，你都不问我为什么要给你送吃的吗？”

    他感觉到怀里的女孩子动了动，把他手臂拉了下来，抱到怀里，他的手臂贴到她的胸前，挤在了两团胸脯的中间。

    两团又软又鼓的东西抵着许琦，他清了清嗓子，“你这样睡舒服吗？”

    他觉得她笑起来特别好看，有两个梨涡，婴儿肥，肉嘟嘟的，很让人有想捏的欲望。

    有点。许琦想。

    许琦想。

    他看她同桌就老爱捏她的脸，一边捏一边说“你脸好软啊，怎么皮肤这么好”，女孩子抱在一起开玩笑，互相亲对方的脸颊，他觉得没眼看，总是递了作业就转过头去。

    许琦没有说话。

    “你还没睡吗？”他问。

    张果说：“那你不许笑。”

揽住他的脖子，和他贴在一起。

    他说，“没事。”

    9

    他任她牵着，闭上眼睛，感觉到她把头埋到他肩膀，呼吸扫到他手臂上，水蒸气带着湿。

    但他常常在前面偷偷听她讲话。

    许琦捧她的脸，心里难受，“别哭呀”，抹着她的眼泪。

    张果牵他的手。

    他平息后又硬了起来，牵着张果的手，想他如果松开手摸她的胸，她会不会害怕。

    张果拿手堵他的嘴巴，“不会分手。”

    许琦说：“其实我早就喜欢你了，一直没有跟你表白，就是因为我害怕我们会分手。跟你在一起我很开心，如果有一天分手，连朋友都做不成，我……”

    她把腿盘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