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桢不由自主地伸了手,又要去摸他的脸。
他看见,她的手指边缘生了层薄茧茧,年纪上去了,脸上也不再如过去一样细嫩无瑕,不可避免地生了一些细小的纹路,大概是真吃了不少的苦。
阿桢浑浑噩噩的,被撞得几乎魂飞魄散,头无力地靠在他的肩头,眼角渗出泪来,一遍遍摸他的脸,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磨蹭着。
初时轻轻抽动了两下,到第三下之后,每一回都又快又狠地戳到了最深处。
他红了眼圈,却仍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任她动作。
他仍坐着没动。
黄昏的暖光透了窗,温和地洒进屋里。
他翻过身,将她压在身下,一下下的,用了力,把她的呼吸撞得支离破碎。
他并没应允,却也没反对。
小暑吃了两口,就再咽不下去,搁了筷子不动了。
她慢慢地吃。
她不由自主地伸了手过去,轻轻撩开他的头发,手指尖触到那疤时,他皱了眉,本能地朝后退了一下。
和他分开之后,她就再没有过情事,他才进去一些,就涨热得有些经受不得,却又不舍得放,甚至不舍得叫他慢一些,一边费力地适应他的侵入,双腿却又急不可耐地缠住了他的腰。
她就像春天的柳枝软软地依着他,口中却
他直直地看她,她也回望他,忽然看见了他藏匿在额发里的那道疤。
谁也不肯放过谁,都像要把对方拆吃入腹。
他低了头,狠狠咬上她的嘴唇。
阿桢端了两碗炒饭回来,搁在桌上,又从碗橱里拿了两双筷子,笑着招呼他,“好了。来吃吧。”
是碗蛋炒饭。
小暑却不动声色地回避了,好像怕她察觉似的,又把头埋进她颈项,有一下没一下地亲起来。
小暑不答,她叹气,又笑笑,“对不住,我做东西就这些水准。”
小暑眼底一暗,喘息着把手伸进她的裙底,还没碰,滑腻腻的春潮早把一条薄薄的衬裤浸透了,再摸索了几下,她已耐不住地在他身上磨蹭起来,他去扯她的上衣,来不及把纽扣全解开,只扯了一半,半个雪嫩的胸脯坦在外面,裙也来不及脱,只匆匆地翻上了裙摆,却都等不及了,这么靠着墙壁,就在这冰冷的地上结合起来。
她真的就去做饭,打开碗橱拿了些东西,对他说了声,“你等一会儿,就好的。”就到门口去。
阿桢抬起脸,“不好吃?”
阿桢喘了一阵,无奈地笑,声音打着颤儿,“你折腾什么……”
她倒一刻也没有犹豫,真顺从地起了身,面对面地紧抱住他的肩,双腿夹紧他,一下下艰难地动了起来,连哭带喘般地呢喃,“真的想你,真的想……”
不过几下浅浅的碰触,她的身子已然酥松成了一滩水,软软地依着他的肩。
两个人怔怔地对视,好像都刚从梦里醒来,不约而同的,又都红了眼圈。
也就干脆这么揽抱着,一道倒在了地上,他的嘴唇游弋到她脖颈边,连吮带亲地吸着那里细嫩的皮肉。
他终于起了身,和她一道坐到了桌子前。
一怔,有些黯然地垂下眼去,“是啊。总要变的。”
煤球炉的烟气透了门缝飘进屋里,只听见“刺啦”一声,又是什么东西进了油锅,随后是锅铲的碰撞声。
小暑淡漠地回了声,“轻不了。”
正是烧夜饭的时候,别家在炒菜,各式各样菜的油气混了一道,复杂地升腾起来。
他也不再似少年时那般温存体贴,带了种野性难驯的狠戾。
她终于失了再动的力气,喘息了一阵,依在他身上自暴自弃地笑,“不行,年岁大了,真动不了了。”
抱得太紧,隔了裤子,也能感触到他那里的坚硬滚烫,阿桢迫不及待地把手探进去,把那坚挺的火热握在手心里揉搓,一边嗅着他的气息,嘴唇一边在他下颌肩颈一遍遍胡乱地亲,双眼迷蒙着,几乎带着哭腔地恳求,“你也摸摸我,摸摸我……我好想你,好想……”
他的身体烫热,呼吸也越发沉重,眼底里却始终蔓着一层阴霾。
她吃痛,伸了手,揽了他的脖颈,在他耳边轻轻地呢喃,“小乡下佬,你轻些……”
其实他也并好不到哪里去,深埋在她体内的那处涨热到了极点,甚至带来了丝丝的痛感,却仍是不动,靠到她耳边淡冷地道,“不是想我么?有多想?你自己动。”
从桌边一直亲到了墙边,倚着墙壁,又几乎立不稳地要倒在地上。
阿桢站起身,温和地问,“饭吃了么?在我这随便吃点?”
电光火石里,两片嘴唇已是连啃带咬地黏合在了一起。
他一支烟吸完,碾了烟头,又不声响地坐着。
肌肤相触时,有一种颤栗从那相连的部分升腾起来,一直蔓延到了骨髓。
两个人的下半身还紧密地连结在一起,他却忽然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