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没事!习惯就好!习惯就好!哈哈哈!」是j叫的女人笑声,化雨认得出来她那张喜感的脸,有点浮肿,有点喜气,百看不厌。
「你要光吗?」一个女孩身形的影子托着蜡烛,仔细看才发现那人根本不是女孩,是只到化雨半身,矮得不像样的成年姑娘。「烛火和木板,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拖着有几十斤重的肩膀,化雨是个踉跄行屍,适应黑暗,抗拒刺眼烛光,一头栽倒在木座之间的空隙,是梨钰为他留出的位置。
解开机关是一件极其复杂的事情,若不是有百丝脉勇於尝试的热忱与毅力,化雨恐怕也早早放弃。脑海中突然浮现风无情的巧手j盗,不知道如果由他来开这一扇密门,会花多久时间。化雨只知道,他不能输,有九岚在,他不能认输。
「啊……」化雨刚要一口咬下红薯,听到这句蜚言霎时僵住动作,这才意识过来自己离开九岚已有两个时辰了,全然放任婉儿自己一个人照顾九岚。赶忙从座位上跳起,不顾手脚c劳地朝卧间奔去。
「我看先生推门都是从左下开始推的喔!」昏暗之中不知是谁喊了这麽一声,化雨头也不回,又花了半个钟头将刚刚脱去的五片木板装回,满身大汗。
化雨往身後看去,梨钰确实就喊了这麽一句,人也不关心过问的离开,威严背後的意思是「现在不吃晚点就没机会吃了」。
「左下是吧?」
不知道等过几声气笛乍响,化雨才将密门解到一半。身後的艺女来来去去,换过一班又一班,每个人都从原先的兴奋激动,转成消退平静,再转成忙活休息时间能做的简单手工打发时间。
化雨转转手腕,持续不知道多久重复推拉有几斤重的木板不是什麽容易事,他也快到极限了,感觉门才推完一半,要让一个人身进去还显得早。
三天不吃不喝,即使没有毒发,她也会因为自己未进食饮水的身体乾涸而死。
「刚过寅时,厨间在准备给艺女的早膳。」梨钰将红薯跟饭团各分一颗推送到化雨面前,直接放在肮脏木桌上。
「确实……」化雨乾笑,没有办法,只好继续着手退出右扇门的五条木板,才解到一半,却发现木板整座卡死,无法动弹。「右上角是条死路啊……」
婉儿睡着了,趴在九岚床铺周沿,睡得安稳。化雨蹑手蹑脚b近,九岚也是一脸平稳地卧入其中,肚
「还有还有!还有一个满身是伤的女人!据说是被大娘惩处过的艺女!是不是阿小先生?」
事不宜迟,化雨先从门顶开始,一片片推滑,首要先确认此面门板的机关是正顺还是逆顺,左翻还是右翻。四个角落都检查过一遍後,他却有点茫然。所有木片都可以推滑开相等的距离,露出一条缝细让背後锁柱可以运动。这说明着,这片木门锁不仅不想让人迅速推解路数,还可能存在着多重死路迷惑解人。
要不是他习惯了在歛红坊被人颐指气使,埋在公仔x襟那份不满很可能马上要像锅炉一样推气愠出。在这漆黑不见边缘的世界之中,时间好像变得无比无比的慢,当一个人丧失时间感觉,他的所有感官连带会跟着退化。化雨每一次推木板都觉得更加艰辛,有万只小鬼在拉扯他的手臂。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化雨也乖乖闭嘴,正襟危坐,有万分慎重地朝着食物恭敬欠身,那是感谢的祭拜。「抱歉。」
「不然你以为,我们这几年都是怎麽过活的?」嘴角侧漏轻蔑不满,梨钰没有再多嘴,安分地吃起自己的饭食,不再交谈。
「光,能有光吗?」往後唤去,却没有人应答,梨钰早就离开工作室的密道角落,只留一群不明白发生何事的艺女聚在小道瞪大眼睛看着他拆墙板。
「对,先生入门时都是从左下推开门板的。」
不对,是有那里走错了,左下是一条死路。这麽快走到死路的感觉诡异,化雨几乎可以确定,是该从左下角起手,只是要推演开由古明画师叔亲手打制的密门确实不容易。
「瘦子,先用早饭。」梨钰妙音从身後起口,语气同白玉倾相同,不容质疑。
化雨依着提示,朝最左下的门片开始拨弄,却走不过十步就卡着无法再进。
「不只小先生,还有个壮汉!人高马大的!满身肌肉!那才是我的最爱!」
「又是红薯饭团?」
这就是百丝脉大家的聪慧吗。化雨嘴角抽蓄,不知道是否该笑,他好久没有这种,因为机关而热血沸腾的感觉了。
应该存在才对,如果古明画师叔专门研究人t工具,应该存在能帮助她昏厥时进食饮水的工具。
「现在几时?」
「多谢。」
仰赖着对机关的敏锐直觉,化雨从右上开始推展滑扣,不出三十分钟就操作百来步,将四片木板向右推开一个人脸的距离。仰赖自己高出一米六的身高,脑袋探到木墙後方,想要窥视整个中央锁柱的结构,却只换来一片漆黑。
「是阿是阿!大家都在传,大娘找来了一位小先生!唉呦可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