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晕眩的使不上力气。酒……肯定是因为酒。
舞还没完,紧接着该是亲昵。王少爷起身,目光如炬迸发,让九岚转正身体,将发丝挂上耳际,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就要吻在一起前,定成一幅美景。
就当化雨如醉在梦里,欣赏两人表演时,终究还是出了岔子。
「莫莉?」那是很细微的表情,从入戏求爱的坚决,到抽离戏剧的愤怒。还没缓神,王少爷就将九岚掀翻在地。「你果真是莫莉!」
「少爷……剑桑可不明白……」
「不要跟我装蒜!你看不到对吧!看不到你就印在左耳後的王家家纹!」
化雨想要上前搀扶,却被酒醉死死按住身体。他开始怀疑,是不是王少爷早就在酒里混药,为何他使不上力气,只得旁观。王少爷的指证确实,在九岚被撩拨开的发间,有一个小小的黑色花印。那是九岚无论如何照面都无法瞧见的位置,她不可置信地用手摀住。
「好一个贱女人!居然真躲藏在歛红坊内!还是说……这是白玉倾的主意?」
「不是的!」
不给九岚反驳,王少爷提起脚,重踹九岚腹部。平时可以灵巧脱身的九岚,却不闪不避,y是扛下攻击。「妖女还想洗白?枉费家父对你视如己出!你是怎麽报答他的?」
化雨愤恨,他能听到九岚颤抖的吐息。九岚b他更愤恨,她却像是中了魔咒一般无法反抗,任由王少爷扯住她的头发。
「你知道为什麽我能不受你诱惑吗?妖女。」眼神闪过血色,王少爷终究脱去人模皮衣,露出底下狰狞凶色,一巴掌就往九岚右脸招呼。「因为我不屑你这被父亲玩烂的破玩具!你这婊子!」
「我没有!」九岚做好落地护身,让她能在愈发凶狠的虐待之中迅速起身。
「婊子还想立牌坊!天底下的笑话!要不你跟我说说,为何父亲每晚都到你的厢房去!」
「我……」九岚朝化雨凝望一眼,恰巧对视,那琥珀里,可都是屈辱与不甘。奈何化雨整人摊在椅背上,无法回避也无法协助,像极了漠不关心的第三人。
「我什麽我。你可知道,自你逃婚後,家父就一病不起,就只剩口气了?我该庆幸,不用娶我父亲玩剩的破女人。我虽看不起你,但你脖子间的家纹,仍证明你一辈子都该是王家家妓!最好跟我父亲一同殉葬!」
「休想……」
「呵。」王少执掌英风,轻易穿越九岚的攻击范围。一把揪住衣领,撞在墙上,毫不留情吻了上去。一直到他唾弃地呸嘴,又再赏给左脸一掌,九岚都不敢回击。那好似刻进童年的伤痛,完完全全地击垮这本该自傲的一个人。「你这不是被教得挺乖的?婊子。」
九岚眉宇深锁,她不说话,眼神剑指前方,下一秒随时可能出刀杀人。
「别这麽看着我。死妖女。」王少随手一扔,就把她摔进柜门上,撞出好大一响。「你不愿陪我父亲殉葬也行,我可要与白玉倾好好说清,得退给我黄金十万两!算作你从王府赎身费!没人想要的贱妓!」
杯盘狼藉的室内、被揭开疮疤的九岚、怀着鄙视拂袖而去的王少,画面也停止在了这一刻。化雨看不见九岚的神情,只看她充满悔恨紧咬的下唇,面颊红肿瘀青,嘴角殷红流淌。
这该是她最需要帮忙的一刻,然而他却帮不上半点忙,只能在旁静静地看着她受尽眼前男人的w辱。她愤恨,他更愤恨,愤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一直以来都任性地掠夺九岚的坚强,享受他坚强底下无微不至的呵护。谁不知,九岚才是真正扎满伤痕,就要断气的那个人。
确认王少离去,室内静得尴尬,他想着安慰她,却不知道该从何启口。
「九岚……」
九岚没有正眼看他,也无回应,默默起身,走出这片战争後的风霜之地,再不回首。
徒留化雨端视苦果,心头一酸。宴宾殿被高得凌乱,他的意志同样混乱,在王府的过往是九岚最不愿面对的黑色记忆,就连巫霞镇的当晚都没有诉说,仅用浅浅的逃婚一句带过。然而不能如约的未婚夫婿当来到她面前,抖出她不愿面对的过往,展给旁人,那该是怎样的耻辱?
酒醉拖慢了他的思路,血液中藏着令人麻痹的温暖,一次次,往化雨的脑门送进,碍着他无法仔细思考。可算知道为什麽有人如此嗜酒,即使感知到当前的巨大危机,化雨的呼吸也没有紊乱一拍,心脏仍舒缓地跳动着,没有半点急促声色。他决定睡他一觉,只有摆脱意升仙,才能追问後续的打算。
晚风吹寒的吐息很快吹散他的酒意,像是背部紧贴着一个巨大冰石那样渗入。化雨从桌面伏起,身体是极乐过後的倦怠,他撑起头张望,左边脑袋一股被霹裂开来的疼痛闪进。刚要去扶,那疼痛就像火烧连营般地环住整个大脑,是有人在贪吃他的脑细胞。
「……怎麽会有人喜欢这种东西。」他捂住太阳穴轻肉,脑部却没有半点缓解。这b他在百丝脉遇到的难题还要头痛十倍。
时间不会等待。
化雨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