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日里敦厚老实,待人亲和,就是大家口中的老好人冤大头,很少对谁发过脾气,更没跟人急过眼。
似乎注意到了吴白惨白的脸色,闵蝶终于停下了自己可怕的表述,再次抿住了嘴唇,将微微发着抖的吴白抱进了怀里,换上了一副温柔的语气。
说到最后,话语中甚至带上了哀求的意味,闵蝶又突然埋下脸去亲吻吴白的嘴唇,讨好似的舔吻他,又趁着对方被他反复不定的态度搞得疲惫不堪时,将舌头一股脑地塞了进去,半是诱哄半是强迫地深吻起来。
“你别碰我!滚,滚啊!”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在发火,喉咙却控制不住地哽咽了,眼泪更是失禁一样地往下流着,呛然泪下。
吴白一愣,随后也没有多惊喜,反而凄凉地笑了起来。
吴白愤怒到了极点,也绝望到了极点,即使是被强奸、轮奸都没产生过这么激烈的情绪,他可以忍受,可以顺从,可是当他得知,这个践踏玩弄他的人,竟然是他暗恋了这么久的闵蝶时,吴白却崩溃了。
“那是我骗你的!都是我,没有别人!”
“你喜欢一个人,会把他拉去公厕让人轮奸吗?”
他是练体育的,虽然此时身心俱疲,但失控的情绪下爆发出来的力气绝对不会小,拳头像是铁锤一样地落在了闵蝶的肩背上,可闵蝶却任凭他厮打着,只将他抱的更紧,无论怎样都不愿意放手。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被欺负到绝境,爆发出来的情绪却来得比谁都决绝。
“因为我喜欢你!我真的很喜欢你,我控制不住我自己……自从有次在更衣室里看到你的身体后,我的脑子就全都是你,做梦也是你,每天晚上都会梦到你,梦到你被我压在身下,我把你压在课桌上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前操你,梦见你回家被我按在路边强奸,梦见我去你家操你,在地铁上操你,还有把你这样绑在厕所里,任我为所欲为,我知道我这样很奇怪,很变态,很恐怖,可是我控制不住,我真的快要疯了,好想每天都抱着你,闻着你的味道,把你锁起来,让你每天只能看到我,只能跟我说话,嘴巴只能跟我接吻,含我的鸡巴,喝我的精液……”
“对不起,我是不是吓到你了?真的对不起,我知道我可能有些不正常,但我是真的真的好喜欢你,好想得到你,求求你别不理我,好吗?不要不理我……”
他不敢相信,原来自己噩梦一般的恐怖遭遇,竟然会是盘旋在闵蝶心头的几场美梦!
闵蝶的语速很快,一开始语气还有些犹豫,有些不安,可是说到梦境时,他的语速变得越来越急切,语气也变得缥缈起来,像是沉浸在了什么美好的回忆中,脸上甚至浮现出一种病态的恳切。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刚才那一刻,他是真的想要自我了绝。
他长得并不娇小,更不羸弱,哭起来没什么美感可言,何况又是在他崩溃的时刻。只是眉宇间有种矛盾的脆弱感,让他看上去伤心欲绝,无助得像个孩子。
吴白愤怒的吼声夹杂着绝望的呜咽,泄愤一样地捶打着闵蝶的后背,随后又无力地垂下手,痛苦又惶然地流着眼泪。
“对不起,你打我吧,想怎么打都行,就是求你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是因为发现了我对你的非分之想,所以厌恶我,想要逼退我,让我再也不敢靠近你半分吗?
“……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是觉得我恶心,觉得我讨厌吗……”
吴白却没有流露出听到真相后的任何喜悦之色,只是苦涩地道,“是吗,所以你到底是为什么要……”
吴白愣了几秒,就拼命地挣扎了起来。
见吴白根本就不肯相信,闵蝶很想冲去客厅,把他背包里的服装和道具都拿给他看,又怕自己一旦离开,吴白就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只能捧着他的脸,急匆匆地解释道。
吴白到底不是一个硬茬,好不容易上来的火还没发完就泄了,但是胸口还是郁结着一股闷气。
“……我的逼已经被你操烂了,人也被你踩在脚下,你还,还让那么多人,那么多人来……”
他不习惯伤害别人,但是习惯伤害自己,所以即使被闵蝶欺辱至此,刀子也是扎向自己的。
吴白完全被他的话惊呆了,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的这个人,明明是他再熟悉不过的脸,最喜欢的一张脸,可此刻面前的人却让他觉得陌生又可怕。
闵蝶的语气罕见地慌张了起来,“不!不是,是因为我,因为我喜欢你。”
假惺惺地扑上来干什么?我活着被你折磨得还不够惨吗?!”
闵蝶像是被他这幅模样刺痛了,顾不得手臂上的伤口,突然扑了上来,将吴白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真的是我,声音可以用变声器调节,之前见你时我都是用的变声器,脸是贴了人皮面具,服装也都在我的包里,真的只有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