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球

    “就像这样。”基裘的双手，虚握住默尔丝的脖子，“除此之外，我没有亏待过你。”

    她不知道默尔丝在出生时便已具备成年人的意识与记忆，默尔丝一开始就清楚记得当年在自己身上发生过的事情。

    差不多了吧。默尔丝估摸着。即使是脑部手术后的自己，也该表示一下拒绝了。

    尽管默尔丝没能给基裘满意的回答，但默尔丝的毫无抵抗也算是基裘所期待的回应。

    “在你出生的时候，你的状态很不对劲，像是即将夭折。与其眼睁睁看你死去，不如我自己动手——我试图杀死你。”

    备好茶点后，随侍的管家就听命退下了，但不会太远，是能够听到桌上呼叫铃声音的距离。

    而那唯一的支撑同时是压迫默尔丝的来源，基裘紧紧地按着默尔丝的后脑勺，密不可分地与她嘴唇相贴，舌头强行占据了能够占据的。有限的口腔空间承受不住暴力的掠夺，无法分辨是谁的唾液，从默尔丝的嘴角溢出，淌到下巴。

    “……没有。”默尔丝动了动嘴唇，用唇语回答。

。

    “你是席巴送给我的，第一个最令我满意的礼物。”基裘一只手按到她自己的腹部上，“怀上你，后来又得知你是个女孩的时候，我别提有多高兴了。我每天都期盼着你的降生。我为你想了无数个名字，却推翻了无数次，总觉得可能配不上你。无论什么，我都想给你最好的，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基裘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基裘喜欢涂口红，和席巴结婚的时候，席巴问她还想要什么，她说想要口红，于是席巴送了她一整套红色系的口红。

    “那你爱我吗？”

    基裘此番大胆自爆秘密往事的行为，并没有起到任何效果。

    基裘的拥抱太紧了，毫无间隙，默尔丝无法从胸前推开她，只能抬手握住基裘的腰，以此着力，将基裘往外推。

    “我真想一口、一口地吃掉你，让你回到我的肚子里。”

    而基裘吃准了默尔丝惯用的“消极抵抗”策略，又添上了力道，把默尔丝压在了桌面上。

    “我就是有这么爱你。”

    好吧，尽管席巴和大部分男人一样分不清相似的口红色号，但是他能给予基裘的东西比绝大部分男人更多。而且只要是他能给的，他总是十分慷慨。

    长时间的亲吻，令默尔丝浅淡的唇色变为艳丽湿润的红色，那色彩像是因为红肿，又像是因为染到了基裘的口红。

    基裘不需要顾忌旁人，因为她是家主夫人，是唯一的女主人，那些无关紧要的管家和仆人们，她可以随意处置。

    如今默尔丝的上半身悬空，基裘是她唯一的支撑。

    这令她多少感到一丝惊讶，“你知道我喜欢的颜色？”

    仿佛回到了默尔丝出生的那天，基裘握住新生儿细弱的脖颈。

    “我把我能给的，都给了你。我给了你一切。”基裘的双手稍微收紧，碰到了默尔丝脖子的皮肤，“这么多年了，即使是赎罪，也足够了吧。你恨我吗，默尔丝？”

    接下来要翻白眼了吧。想到会是不好看的画面，默尔丝闭上眼睛。

    用力。

    “……”默尔丝沉默了。

    “我爱你，默尔丝。”基裘收紧了手指，指腹陷入默尔丝的肌肤里，“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一阵杯碟破碎的响声传出，远处的管家听得清清楚楚，但他牢记着在揍敌客的生存法则，忍住回头去看的本能，如木桩般定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未曾听到异响。

    两叁秒的空白，足以令基裘明白默尔丝的答案。

    同“现实世界”一样，遇到“爱”的话题时，她就感到难以启齿，因为她不喜欢在“爱”这个特殊的词语上撒谎。

    基裘当然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缺氧程度进一步上升的时候，本能的挣扎行为也发生了，默尔丝垂着的手动了，抬起来抓住基裘的手臂。但没有试图解开基裘的禁锢，只是握紧了基裘的手臂，将身体的求

    “才不是同一种颜色！”那时少女的基裘有些愤慨地提高了嗓音，为自己被忽视的部分鸣不平，“我每次都换了的！”

    默尔丝的动作一点也不粗暴，甚至是温柔的，她担心体现出过多的情绪的话，会导致修复大脑的事情暴露。

    “默尔丝。”基裘双手按着默尔丝的肩膀。

    基裘的一只手托着默尔丝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挽住默尔丝的腰。她站着，而默尔丝坐着，被她压得往后仰去，却没有靠到桌面上——基裘有力地挽住了默尔丝的腰。

    体内氧气逐渐稀薄，默尔丝本能地张开嘴巴索求空气，这是生物求生的本能，是默尔丝无法用意志控制的行为。

    不过，是否有旁人在，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要离开我。”基裘的手指下是默尔丝颈部的脉搏，“永远留下来，陪着妈妈吧。”

    “因为每次见到你，你用的都是同一种颜色。”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