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 忽悠

    况且他们清凉山是入世道门，并不排斥结交权贵，御风真人得到圣卷也是好事。

    同时，皇帝颁布的圣旨还提到，叶家侍奉御风真人有功，也有封赏。

    虽然有些偏移最初的设想，但好歹这个高人答应入门了，这才是师门最需要的，至于形式则不紧要。

    妙虚子听完，脸色纠结，忍不住道：

    叶顺忠立下大功，在周靖借住的日子里，他在家中的话语权日渐走高，已经无人可以动摇他接班人的身份，对周靖的感激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我本以为你是澹泊名利的高人，没想到你个浓眉大眼的也是个俗人。

    妙虚子随即解释

    “是这样的，皇上来宁天府小居，听闻了我的名声，便邀我进宫一叙，然后看中了我的本领，要我为他炼丹，我便应下了……”

    妙虚子赶紧回应。

    但听了一阵，他忽然发现有些不对。

    叶府，会客厅。

    “怎么了，道友可是觉得有何不妥？”

    虽然在他们眼里，司天监主簿只是一介小官，但皇帝的宠信毫不遮掩，御风真人未来可期，值得他们大张旗鼓加深交情。

    如今更是得到了皇帝封赏，这是泼天的殊荣，城中其他豪富商贾全被比下去了，现在他叶家已是当之无愧的宁天首富！

    因为司天监支持修建天子之观，清流一直敌视司天监，天天怒骂已是日常惯例，而周靖又加入其中，更是让清流恨上加恨，直接将“妖道”的名头扣到了周靖头上。

    妙虚子和玄元子登门造访。

    他们叶家这数个月以来，虽不算鸡犬升天，但也是沾了光，越发兴盛。

    “贫道本在山野清修，发觉天机已现，这才入世来到宁天府，寻访天机。直到不久前，我才发现这天机应在皇上之身，于是才应了圣上相邀，留在朝中。”

    周靖察觉妙虚子脸色变化，主动问道：

    妙虚子试探发问，更关心这一点。

    当初邀请周靖的叶顺忠，更是无比庆幸当时的果断。

    妙虚子闻言，顿时无话可说。

    “那关于入门之事……”

    无论是认识的还是陌生的达官显贵，再度登门造访，重现了数月前周靖刚刚出头时的盛况，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管是真是假，此刻都木已成舟。

    原本御风真人的声望大多在民间，所以清流对他不怎么在意，可如今他有攀附皇权的迹象，清流立马改变了态度，怒斥这是蛊惑圣听、祸乱朝纲。

    真人所说的“赠予叶家一场缘法”，已经应验了！

    一时间，叶家的门槛几乎被人踏破。

    听到人家答应了，妙虚子先是一喜。

    这怎么搞得像是清凉山听令行事？

    只是无论清流怎么骂，也无法阻止更为现实的人们趋炎附势，让叶家门庭若市。

    宁天知府赵兴安也重新上门，说是他当初上奏向皇帝推荐，厚着脸皮以此邀功，周靖也只能对对对。

    “真人竟然得了皇上的召见，还要入朝为官？这是怎么回事？”

    周靖笑了笑：“我已有决断，愿意加入清凉山正心道。此事我已启奏圣上，圣上不日便会下旨，让清凉山收我入门墙，传法于我……”

    如果是御风真人主动加入，那么就显得是清凉山术法超然，才让御风真人自愿“皈依”，如此一来，师门的地位就抬高了。

    他说的委婉，但意思也表达到了。

    这则圣旨，引得宁天府上下骚动，而在消息传开后，妙虚子也同样找上了门，询问缘由。

    两人照例问好落座后，妙虚子便迫不及待发问：

正式封号，只是众人私底下仍然习惯称呼御风真人。

    皇上将会下旨，命令清凉山收你为徒？

    朝廷认证，和民间声望的性质截然不同。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贩夫走卒，全都明白，真人得到了皇帝信任，日后将要飞黄腾达！

    ……

    “真人乃得道高人，为何要去浑浊朝堂，平白污了一身清名……”

    叶府上下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砸得目瞪口呆，随即意识到这是怎样的机遇，叶太公兴奋得差点站不稳，按捺着激动接旨。

    周靖不以为意，随意道：

    妙虚子表情有些微妙。

    “呃，没有，真人愿意入我清凉山，乃我正心道之幸。”

    可多出了皇帝命令这一茬，给人的观感就不一样了，如同清凉山是在别人的要求下，才不得不这么做，就很被动。而能请动皇帝开口的御风真人，便显得更为突出，好似奉旨入门，多了一层皇命在身，与师门若即若离，更为超然。

    不过，他虽受到不少人追捧巴结，可也引起了清流的敌视。

    他也是因为天元大算，才特意来结交御风真人，说不定真人也是因为某种术法，才决定攀附皇权。

    周靖简单讲了一遍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