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掌掴的男子摸了下头,笑道:“是是是,阿兄说的是!”
虽然口中这么说,但那眼中露出的凶光却表明,他今夜一定会染血。
所以,侯莫陈的感觉并没有错,刘盛就是要在今夜便将那些人拿下,趁着夜色,趁着他们不备的时候将其控制起来。
要不然,等天亮行动,那些胡人一定不会乖乖就范,这无疑会让刘盛多费一些功夫,甚至会让他的兵马折损在内斗中。
所以,他选择快速的夜袭!!!
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控制人,将这些将士全俘虏了,而不是杀掉,毕竟,这也是他的兵员,哪怕是他们不听话,以后驯服也是一支可用的部队!
陈白去的快,回来的也快,不多时便为刘盛取来了一副明光铠。
刘盛当即便在堂中穿戴起来,这刚穿上甲衣,还未穿甲裙时,堂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随着声音的靠近,一个甲士出现在堂外,对刘盛高声说道:“郎主!府外有人求见!”
“有人求见?”
刘盛眉头一皱:“是阿粟?”
想着,刘盛又自我摇头否决:“我这斥候才出去不久,他要集结兵马不可能来这么快!”
“何人求见?”向甲士问道。
“回郎主,是军中的一位队副!”
“队副?”
听此一言,刘盛眉头皱的更深了。
从陈白的口中得知,这城外大营原先虽然有些怠慢军令,却还不至于拥兵自重,直至刘盛将封赏下发之后,才渐渐的有不听的话胡人出现,面对这样的人,陈白本意是要杀鸡儆猴,但下面的士卒却不同意。
如果说数十人倒也好,但那可是数百人不同意,若是陈白坚持要斩,看那情景,非得啸营不可,陈白不得不慎重,于是便从轻发落了,可这么一来,就助长了他们的嚣张气焰,不听话的越来越多,也形成了十几个小团队。
这十几个小团体形成后,不仅不听将令,还视军营如无物,将这里当做了自己家,好似他们的部落一般,对汉人是拳打脚踢,冲突不断,以陈白为首的汉人集团当然不会坐视不管,为此,还发生了好几次打斗。
好在双方还都比较克制,知道上面还有着刘盛,因此没敢真的杀人,也就没使用武器,不然,这军营中的人起码得少一半。
但也因此,这打架的事几乎天天发生,陈白一看,觉得不能这样下去,这天天打也不是个事,但他也处理不了了,也便向刘盛请示,遣派其他将领相助。
这是没脸说管不住胡人。
而对军事非常重视的刘盛听了这个话就觉得有些不对,但朔州的布局未曾稳妥,这才一直没来,陈白无法,只好将军中汉人牵来了戌城,将那城外大营让给了胡人,以此来相安无事。
也就是说,那城外大营中的人,都是中原各地的胡人,而汉人,则都在戌城中,嗯,那些过继从军的汉人。
换句话说,这从大营深夜到访至此的,也是刘盛要收拾的那一批人。
皱眉思索了下,刘盛对陈白说道:“陈白,让诸位丈夫把守堂外,遣十位丈夫去堂后候着。”
跟随刘盛多年,陈白一听这话便知何意,拱了拱手便去叫人。
不多时,便有十位戴甲将士快速窜入堂后的屏风下。
刘盛这才对甲士说道:“去唤来吧!”
甲士笑了笑,当即俯首:“是,郎主!”
说罢,便朝外跑去。
......
府外,侯莫陈看着督护府心中很是忐忑,他不知道这么做是好是坏,但和那些人相比,他宁愿相信侯爵在身的刘盛。
那传信的人已进去多时,怎还不出来?
侯莫陈有些急了。
那传信的人好似听到了他的呼喊,下一瞬便从府内跑了出来,对他喝道:“入府吧!”
“谢大人!”
侯莫陈对那人作辑一礼,这是非常标准的汉礼,看得那人有些发愣。
侯莫陈近前,看着这人,瞳孔猛的睁大。
“汤......汤幢主!”
侯莫陈心中惊骇,但他掩饰的很好,下一瞬便恢复了正常,装作不认识汤官一般,跟着他后面朝中堂走去。
望着汤官脚后跟,侯莫陈心中的担忧更甚。
之前距离较远,他没认出来汤官,这方才趁着汤官发愣的时候,他看清了,这人正是他之前的幢主,汤官。
“幢主在此,那一定是有大事发生,今夜,朔州侯果真要动手了吗?”
汤官的出现,让侯莫陈不禁脑补了起来,但这个脑补,却也正中下怀。
随着距离中堂越来越近,侯莫陈脑门的汗渍也越来越多。
这一个个的队主、幢主皆在,不是动兵戈他都不相信,也庆幸自己来了,但,他将如何面对朔州侯?
侯莫陈极度不安。
“郎主,人已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