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嗓子眼里。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这篇文章,居然是南阳汉庭发布的檄文,而且罗列了自家家主数条罪状,桩桩件件,有根有据,简直是杀人诛心呐!
袁福还没读完,额上便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甚至连喉咙都莫名感到一阵干涩,彷佛有团火在灼烧,各中滋味,难以言喻。
他实在不敢继续往下看,冲上去,哧啦一声,将其从墙壁上撤下来,直接塞入怀中,不管周遭人如何非议,硬着头皮便往外闯:
“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我们还没有看完呢。”
“袁家召四方勐将入京,引入了董卓,然后呢?”
“你这人到底干嘛呀!难不成是袁家的狗腿子?”
“袁家引入董卓,最终又杀掉了董卓,自己收拾烂摊子,结果还得了美名,简直是笑话!”
“我是从雒阳迁徙过来的,上面说得没错,当时袁术、袁绍进入大将军府时,还在雒阳引起了轰动呢,大家都不理解,这是为什么。”
“没错,我也有印象,毕竟袁家四世三公,出身名门,而大将军何进不过是南阳豪族出身,他岂能招揽袁家人,成为自己的幕僚!”
“没想到这其中竟然还有这么一回事,袁隗这老家伙,还真是条老狐狸啊,自导自演这么一出戏,居然是为了自己的野心。”
“恶心!真是太恶心人了!我现在期盼南阳皇帝陛下打过来,灭了袁隗,匡扶汉室,再造乾坤,重塑我赳赳大汉。”
“我也期盼南阳皇帝打过来。”
“在下亦然。”
“......”
正在这时,一个路人望着袁福赶去的方向,前方一辆马车停在那里,不由惊诧:“那不是袁家的马车吗?难道此人当真是袁家人?”
路人纷纷扭头望去,一个个更加骇然:“我认识袁家的马车,只有他们家才能坐得起这样的马车,的确是袁家的。”
“啊!袁家?赶紧走吧。”
“走走走,别被抓了。”
“......”
顷刻间,乌泱泱的人群立刻消散在各坊路上,没了踪迹。
袁福疾步赶回马车,掀开车帘,将取下的檄文交给袁基:“公子快瞧,这是南阳方向发的檄文,目标直指家主。”
“恩?”
袁基顿时一愣,微闭着的眼睛勐然睁开。
他急忙接过檄文,展开浏览,上面的印刷体,明显就是南阳出产书籍的模样:“这怎么可能?南阳居然......居然掌握了......这么多证据?”
袁基当即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毕竟这些文字上的内容,每一条每一款,全都有相应的证据证人,而且桩桩件件全都是真的。
“该死!”
袁基暗骂一声。
对方采用的是印刷体,明显会有大量的檄文,在长安内部流传。
这件事情想要全部压下来,恐怕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但如果放任它流传下去,只怕袁家的名声,就彻底得毁了。
“不行!”
袁基当机立断,铿锵言道:“速速转道执金吾府邸,让他率领兵马镇压,将城中的檄文,全部找到销毁,任何敢嚼舌根的人,全部缉拿下狱,不得有误。”
袁福颔首点头,应一声喏,旋即策马飞驰,直奔执金吾府邸。
他们方才离开不久,便只见街道的另一端,杀出一彪人马,为首之人,头戴虎贲冠,身披锁子甲,掌中镔铁枪,胯下乌骓马。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袁隗麾下悍将士孙瑞!
“凡是看过的,尽皆诛杀!”士孙瑞勒住战马,愤怒下令。
“诺!”士兵们应声答道,随即四下散开,朝那些围观的百姓刀噼而去。
噗!噗!噗!
寒芒起,血芒飞!
眨眼间的功夫,死伤无数!
*****
此刻,太傅府中。
袁隗皱着眉,左右来回踱步,脸上写满了愤怒。
他本以为自己的布局,永远不可能被人戳穿,但谁能想到,南阳汉庭一直没有对长安下死手,原来竟然是在等这些东西。
如果说,这些东西全都是假的,还自罢了,袁隗身子不怕影子斜,完全可以反咬对方一口,但这些东西明显全都是真的,强行赖掉是不可能的。
“该死!”
“简直该死!”
袁隗咬牙切齿,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