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红叶祭（2）

    他现在也直话直说，开始不好好聊天了。

    “是我。”千临涯点头。

    “嗯，我明白了。”千临涯说，“感谢的话就不必了，我只是做了一点微小的工作。”

    不过这次，对象是一个文静的女生，他倒是没有什么警惕心。

大一点，接着直白地说：

    “我爸后来离职了。是你的功劳。”少女最后做了总结。

    “我还在念高中。”千临涯诚实回答。

    女生又说：“你在哪所大学念书？”

    “我认识你，你不认识我。”

    “嗯？”

    “你以前参加过吗？”少女眼中露出期待的神色。

    “我是来参加红叶祭的。”千临涯回答说。

    “那你来早应大学吧，我们这里有很适合你的专业，你来了一定不会失望的。”

    接着，少女就花了很久，给他讲早应大学的事情。

    正在千临涯准备冒着吃好果子的危险，去找清水借本书来看时，对面的少女突然说话了。

    “好巧，我也是！”风衣少女脸上露出喜悦的神情，提高音量说，“红叶祭是我们仙台的一项传统祭典，很精彩的，还有音乐表演，我也要表演。”

    列车内变得安静下来，很快就只剩下车轮和铁轨的摩擦声。

    列车的播报声打断了少女的话，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讲了如此之久。

    她捂住自己的嘴，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得意忘形了，一下子讲了这么久。”

    每次他都有些提心吊胆，生怕碰到不友好的家伙。

    “这么小？”少女的脸上这才浮现了一丝可以称作情绪的东西。

    说到她是音乐社团的，千临涯这才想起，她刚上车的时候，放到行李架上一个大箱子。

    “我现在正在犹豫是奋起还是躺平，如果奋起的话，估计会去东大，如果躺平……大概会去早应吧。”

    “仙台站，仙台站到了，本站经停5分钟，请需要下车的乘客……”

    果然，女孩丝毫不觉得他话里有讽刺，而是十分诚恳地说：

    “离大学还有一年多。”千临涯笑着说，“你呢？”

    “家人都在，那座电厂工作。”少女说，“你害得他们有了大麻烦。”

    “哦……”千临涯表示理解。

    “不要紧，”千临涯摇头说，“都是很有用的知识，我都恨不得拿笔记本记下来了，可惜没有带。”

    千临涯也不知道再怎么继续下去，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千临涯听得很认真。

    女生虽然话不多，但每一句话都是直球，千临涯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是很微小，我也不是要感谢你，才跟你搭话的。”女生说。

    千临涯有些诧异地望过去，看到少女一本正经的脸后，眨了眨眼睛。

    “但是，我不喜欢他们的工作，所以，我不讨厌。”少女说。

    在线下被人认出身份来，对千临涯来说不是什么稀罕事，出门时都会发生一两次。

    少女挺起胸膛：“那我算是你的前辈了。我是早应大学的。”

    少女红着脸问：“你来仙台是做什么的？”

    “为什么你的家人都讨厌，但是你不讨厌呢？”他只能顺着对方的话问下去。

    原来里面装的是乐器啊。

    “你是千临涯对不对？在推特上，骂副相的那个。”少女说。

    “早应大学很不错的，老师也好，同学也很棒，社团也很多，”少女说，“我是音乐社团的，如果你来早应，一定要去试一试，同学真的都很Nice的。”

    不知不觉，就到了仙台站了。

    “那一定要好好享受祭典，因为真的很棒，来感受一下我们仙台

    清水刹那已经把书收进背包了，千临涯跟在他身后，鹅黄色风衣的音乐少女则背着吉他箱子，跟在他身旁。

    “没有，这是第一次。”

    这天聊的……千临涯觉得，自己已经非常善解人意，但也有些招架不来了。

    “哦。”

    “是吗？”

    “高材生！”

    少女只是点了点头之后，就没有再言语了。

    “你这个人，真有意思。”少女说，“家人都讨厌你，但是，我不讨厌。”

    “是吗？”

    “嗯……”

    不知不觉间，少女就和千临涯、清水刹那一起下了车，三人前后走着。

    “那至少你的家人都知道我，看来我还挺有名气，谢谢。”

    她一边说，一边拍了拍背上的琴示意，箱子发出“咚咚”的声响。

    “我们家那边的人，都很讨厌你。”

    “不是，我不是那种特别一流的专业的……”少女低下头，然后抬起来问，“你以后想考什么大学？”

    千临涯已经领悟到少女的聊天秘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