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蝌儿,琴儿,扶为父起来,我们进城…”
小妇人抬头,露出一张略显怪状,大不似身形吸引人的脸庞,并伴随着一声大大的惊呼,惹得周围的所有人侧目相视。
“好说好说。”青年笑着全收了这些马屁,然后面色微冷道:“那薛家还不肯将货物交出来吗?”
“公子不可!这薛家怎么说也是金陵望族,而金陵乃是国朝旧都,权贵遍地。
边市简朴,边市城墙也只是用黑砖与泥土浇筑而成。只能防防流匪、盗贼,对于攻城略地的军队而言,显然不堪一击。
“真他娘的晦气,这鬼地方的女人,真是一个能看的都没有!”
他在商途中病重,又遇到这档糟心事。
据他手下的人估算,薛家这些货物一旦运到中原,价值至少在大几万两银子!
……
要交比往常多一些的财物,却偏偏只扣着我们不放!
“哼,这些薛家人如此不识抬举,惹怒了本小爷,带人将他们的货物全端了!”
“怕什么,我姐夫可是安西节度使,麾下掌管十万兵马,他就是这片大地上的王,谁人能够找他麻烦?”
薛家二老爷看着扑在榻前的一双乖巧可爱的儿女,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发髻,眼中总算浮现出一抹欣慰之色。
青年满眼贪婪。
“小舅爷不必动怒,他们这么多人,在城外每耽搁一日损失都不小,只要我们再扣着他们几日,不怕他们不乖乖就范。”
薛家二老爷看了一眼自己沉重的身躯,有些颓废认命的说道。
况且这些货物也不全是我们家的,要是交出去了,到时候老爷怎么与城中其他几家交代啊……”
如今他们扣着我们的货物,显然是不达目的不肯罢休。他们手里又有官兵,若是我们选择绕道,他们到时候再给我们贯上偷渡等莫须有的罪名,只怕情况更糟。
管家的话,令薛家二老爷面色更显倾颓。他摇摇头道:“自古言民不与官斗。他们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看我们手中货物价值甚巨,起了贪念,刻意与我们为难。
“小舅爷今儿怎么亲自过来了?”
他一辈子都没见到过这么多银子,如今有机会自然不可能放过。
“小舅爷此番亲自替节度使大人筹集军资粮草,如此劳苦功高,回去定能得到节度使大人的夸赞和赏识,到时候小舅爷飞黄腾达,功成名就之后,可不要忘了小的们啊……”
“就这样吧,不用再说了,咳咳咳……”
也因此,这里除了守城门的官兵,还有一些文职官吏坐镇。凡从他国进入大魏的行商,都需要缴纳一定比列的银钱或者货物,是为边税。
“可是……”
妇人身边的男人见其大有开口张骂之意,连忙将其制止,并拉着她逃进城内。
周围负责收税的官吏和城门官,对于青年方才当众调戏妇女的情形视若不见,反而全部围了上去,大献殷勤。
兴致大失的青年暗骂一声,摇头看了一眼远处仍旧堆积的水龙一般的货物,面色更加不高兴。
只因这里是边市,靠着各国过往行商,汇集着巨大的财富。
老爷,我们干脆绕道走吧,不能一直在这里耗下去了……”
薛家虽然没落了,难保没有其他世交亲友。
如今,他已然没有多在意财货得失了,唯一的想法,便是将一双儿女安然护送回金陵,保自己香火不灭。
此时的城门口,一个二十多岁,中等样貌,身材枯瘦的年轻人,在七八个随从的护拥之下,从城门垛子里走出来。
“父亲~~!”
罢了,反正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走这条道了,将来大概也没有机会再来,便依他们吧……”
剧烈的咳嗽声,引得一双前来探视的儿女赶忙冲进帐篷。
因看见一个路过的小妇人身形凹凸曼丽,其眼神顿时一亮,赶忙两步上前,便伸手挑起对方那低着的脸蛋。
若是我们抢了他们的货物,到时候被他们捅到朝廷上面去,只怕节度使大人都会有麻烦!”
“我早年就走过这条道,与那守备也算认识。之前他与我托了底,说只要缴纳三成货物,便能放我们过去。”
管家闻言急道:“老爷三思,为了走这一趟,我们花费了不知道多少银子了,就指着将这些货物运回中原变卖。如今要是再交出一半的货物啊,我们这一趟便要血本无归了啊。
但就是这样的边陲小城,却驻扎着近千号的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