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她见到了他,他眼中失去了光芒,空洞的望着她,像是无声的指责,将她紧紧搂入怀中,口中念着什么东西她没听太清。
后来二人分开后,她夜间惊醒才倏尔清楚,他当时说的是,“你没事儿就好,我不会离开你了。”
她想着这么多年了,俩人会有些陌生也很正常,她把他养在一个小院中。
直到一个月后,她发现他的不对劲儿了。
她抱他亲他,他都异常抗拒,两人同塌他得看她入睡后,才肯入睡。
她请了大夫,他不肯好好看,精神恍惚,眼中满是惊恐,光会抱着她不说话,眼泪止不住般,不停的流。
她心疼不已,便让大夫离开。
再后来,她发现他有了身孕。
她懵了,“谁……谁的。”
他状态极其不好,虚弱的躺在床上,像是认命了,小心翼翼的低声道“代国公的。他花银子赎我,说,你在他的手上,只要我把身子给他,他就放你自由,事后我就能见到你。”
“他胡……!”说!说字强压住,她忽然噤声了,目眦欲裂,舌尖儿最后一个字,滚了数圈,强压回来成了憋闷内伤。
钟玄屹倏尔望向她,眼中的恐惧无端蔓延。
她体会到了心痛、心慌,知晓她此刻不能说,代国公见色起意!收了她的银钱还收了钟玄屹的身子!无耻至极!
她被气昏了头。
尤其是,在她此时的认识中,他身子给谁破了,就是谁的人了。
于是,她激愤难抑,把他送到了代国公府。
全然不顾他的想法儿。
她心中憋闷的去找了苏景翰,打算忘了他。
她是含烟公主,是天之娇女!他可以不在意他的身份,但他必须是完璧才能勉强配得上她!
再后来,处在苏府之中,却时时能感到苏府的人,事件频发。
后来她才知晓,钟玄屹一直在发了疯一般的找她。
他寻不到她便借着代国公,在朝为官,知晓她在苏府之中后,让苏府的人把她交出来,只是苏景翰不肯,于是他像疯了一般,搜寻苏府的错处,攻击苏府。
他本身就是户部尚书的儿子,手腕又厉害,人又疯,朝中人都避之不及,唯恐惹祸上身,毕竟此人与首富有联系,他们之间牵扯太多,避开是最好的办法。
他没有生下那个孩子,他知晓她离开自己的原因,是他失了身子,可他当时以为这样才能见到她,才肯的!
代国公骗了他,他想跟她解释,又找不到人。于是,他弄掉了孩子,发疯一般寻她。
苏府扛不住他的攻势,让她去见他一面,她私下跟苏景翰有婚约,苏府见钟玄屹疯的厉害,一是她不愿与苏景翰成亲,二是苏府不敢让他们成亲,怕儿子跟她受委屈。
她更不敢露出身份,她三哥对皇位有想法儿,而她只喜欢风花雪月。父妃她的要求是,只要不像纨绔子弟,给三哥添乱就可。何况三哥还想拉拢钟玄屹,甚至让她娶了钟玄屹,这样,他肯定肯把手中财富给三哥使用。
可苏府不同意,先不说苏府的利益跟三哥捆绑,儿子等了她这么多年,年纪大了,不会再有更好的姻缘,苏家铁心要把儿子嫁给她的。可钟玄屹这架势,是人都看的出,做小是不可能的,如今这样,更好,景翰不用嫁到公主府,还能养在家中时时看着。
她见到了他,他通身的气势,压的她喘不上来气,他毫不顾忌礼仪直接抱住了她,他太久没见她了,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一张口就是解释,“我以为这样才能见到你!代国公暗示我,你在他的手里,求你,别再离开我了!”
她被他抱在怀中,她的心在悸动,可她此刻清晰的知晓苏家公子由于婚约对她的依恋,是无法割舍的,她放不下,即使她对苏家公子没有感情。
钟玄屹不一样,他很强,没有她,也能过好。
何况,她的身份,不会允许她接着去爱一个失了身的人,她再喜欢这个人,在她的观念中,也是脏了的,不配再跟她,在一起。
她压抑、克制、冷静的推开心爱之人,看着他眼中的星芒消失,生硬的问道“那你能做小嘛?”
他被她这句话弄懵了,像是没听懂她口中的话,“你说……什么?”
他以为她是凌瑾书,但他无法相信这个事情,“你能娶苏景翰?”
“是,你能做小嘛?”她不喜欢苏景翰,她只喜欢风花雪月笔墨纸砚,不喜欢什么政斗,她心理上是个总想退缩的受,苏景翰身心都是,她跟苏景翰在一起只是父母之命的指腹为婚,苏景翰就满心都是她了。
可如今钟玄屹的情形,也不够资格做她的正夫。
他被她气的发抖,斥责道“你当初不把我卖进去!便不会有后来的事儿!我说过了!我被代国公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