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时,气得头发眉毛都快竖起来的王源昌,才长叹一口气,沮丧地问道:
转眼的功夫,会客厅里就只剩下朱秉义一个嫌疑人。
“现在是不是可以说了,朱秉义,你为何要毒害老夫的孙子,为何要让我王家断子绝孙?”
“谢公子救命之恩,草民来世当牛做马再来报答!”
“如果你能供出幕后主使者,供出教你制毒的人,我或许会向刺史大人求情,饶了你的家人!”
“胡通判,立刻派几名捕快和府兵去朱秉义家里,将其家人接到府衙保护起来,防止被人杀人灭口!”
听到这话,王源昌和朱秉义都愣住了。
“我不能眼看着自家绝后啊,所以只能听别人摆布,才于三年前给孙少爷下毒”
胡通判不禁愣了一下,也暗自心惊不已。
如果他愿意帮忙,不但两个孙子会被安全释放,他还能得到一大笔赏钱,从此生活无忧!
话刚说到这里,李医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头。
“没定罪之前,他们都是大唐百姓,谁也不能随意杀害”
见惯了各种凶桉的他们,也没见过如此勐烈的剧毒!
结果他从对方手里接的任务,就是配合另外几人给王家的孙少爷投毒。
说话间,这家伙已磕破脑袋,转眼已满面鲜血。
随后,朱秉义又接着交待。
在此后的三年中,朱秉义在王家的花圃里种了大量天仙子,并提炼了很多剧毒无比的毒药!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李医已冷声问道:
“你可以放心,我们会尽力保护你的家人”
“草民罪该万死,但家人罪不至死啊,恳求公子救救他们”
“咱们之间有那么大的仇吗?要让你做的这么绝!”
自己的两个孙子被对方如约释放了,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而且还得到了一大笔钱。
“老爷,咱们没有任何仇恨,相反,您对我朱秉义还有大恩!”
话音未落,胡通判气急败坏地接茬说道:
两相权衡之下,朱秉义只能答应对方,以换取两个孙子和家人活命的机会。
及至后来,对方干脆利用他的花匠身份,让他在王家种植天仙子,并教他如何提取剧毒。
朱秉义惨笑一声,随即摇了摇头。
医公子无所不通,无所不精。
其中只有很小一部分用在了王家孙少爷的身上,还有一部分装在那个青瓷瓶里备用。
通过他的交待,大家对这件事很快就有了基本的了解。
他居然连刑讯的事情都懂,要不要这么吓人啊!
李医看了看这家伙,无奈地摇了摇头。
完成第一次投毒后,朱秉义以为任务就此完结。
“朱秉义,你还有什么话说?”
“如此一来,一眼就能看出他们所供述内容的真伪”
再看朱秉义,已彻底绝望,变成了一滩烂泥。
“结果一步错步步错,等我想摆脱对方的要挟时,却发现再也无法摆脱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接下来,胡通判飞速点了几名手下,然后问清楚朱秉义家的地址,让那些家伙赶去保护了。
“草民愿意招供,希望公子能饶了草民家人,他们都与此事无关,……”
“胡通判,把这些贼子分开看押,分开审讯,然后比对彼此的口供”
“没想到扬州竟然有如此恶毒的狗贼,真该千刀万剐啊!”
他看了看李医,然后挣扎着翻身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可惜的是,他想的太天真了!
就在此时,李医突然出声说道:
大部分毒药却被他交给了那个中年男人,不知
要命的把柄被别人捏在手中,朱秉义根本无法拒绝。
“但我要不这么做,两个孙子都会被人撕票,家里其他人也会被杀”
紧接着,朱秉义就砰砰砰磕起了头。
暗自惊叹几句后,胡通判立刻行动起来,让手下的衙役和捕快将另外几位嫌疑人押出会客厅,分开看押!
由于天仙子的毒性根本没几个人知道,投毒行为不但变得更加隐蔽,毒药也源源不绝,应有尽有。
假如他拒绝,两个孙子立刻就会被杀,连他自己和其余家人也都会被杀。
大约三年多前的一个下午,一个不认识的中年人突然找上他,说他的两个孙子已被绑架,有事要他帮忙。
果然跟传说中一样!
“那些贼子说只是给孙少爷一个教训,并没打算要命,我这才答应”
这玩意不说见血封喉吧,估计也差不多了!
“就凭你制造出如此剧毒,判你个满门抄斩都不为过!”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以及第N次等等。
朱秉义又砰砰地磕了几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