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听到这个倍含感情的呼声,情绪激动起来,连连冲着丘福道:“丘将军,那是我爹,让我爹过来吧,让我爹过来吧。”
连忙组织自己的护卫军,以及收拢家没在北平附近的军卒。
可番话,却把他爹说了热泪盈眶,豆大眼泪从眼眶中滚滚滑落。
说完,二狗子咧嘴笑了起来。
他爹瞬间就激动起来,忍不住连连说道:“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宋忠军中的人却再也安耐不住,一些人在丘福阵营中看到自己的亲人好友连连向着他们呼喊,而没看到亲人的那些人,却也在焦急的一一打量,试图找到他们的亲人。
而这时候,宋忠他们早已经控制不住躁动的军卒了。
丘福点了点头。
宋忠不再犹豫,冲着远处收拢控制军卒的孙泰,高声吩咐道:“孙泰,着你带人,铁血镇压,不必留情。”
这句话,瞬间引起了很多人的响应。
“老刘,你眼神好,帮我看看那是不是我弟?”
等他念叨了几句后,他彷佛恍然大悟般,连忙转头冲着他的老战友们喊道:“庄里人都好好着呢,燕王没杀人。”
声音远远的传到孙泰耳中。
二狗子有些不好意思,挣扎了一下。
……
“真没有。”
他向着丘福那边的一人喊着:“二狗子?!”
他万万接受不了这个情况。
而这种军变时刻,就需要悍勇之人站出来镇压一切。
一声声惊呼不断的响起,继而引起了骚动,而骚动从开始的一点点,竟然在很短的时间内,轰然扩大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没有啊,庄子里的人都好好着呢,燕王怎么会乱杀人。”
倒戈的士卒有些多,更搅得整个大军阵营乱遭遭的,宋忠晓得这样不行,必须杀上一批才能止住,他不由得看向了孙泰。
好好的一个决战,此刻彷佛变成了认亲大会。
“没错,我看清了,是你亲弟,但是你亲弟怎么帮燕王,不是说你老娘他们都被杀了吗?啊,那个是咱们庄里的二狗子,他怎么也在?快找找他爹,告诉他一声,他儿子还活着。”
二狗子连忙向着他爹招手,他爹匆匆跑过来,一把抱住了二狗子,抱得极为用力,彷佛用尽全身的力气也不足以表达他的思念和害怕。
孙泰眼中顿时射出一抹嗜血的光芒,他早就对好言好语安抚军卒烦的不行了,这些北方蛮子,既然不听话,那就杀的他们听话。
尤其是在丘福带着人,到了他们近前后,不仅不进攻,反而列队停了下来。
慢慢的宋忠军中有一人再也忍耐不住,趁军官不注意,竟脱离队伍向着丘福那边跑了过去,在骚乱之际没人阻拦他,被他就这么跑了过来。
丘福他们还好。
越来越多的军卒开始向着丘福那边跑去,若是有亲人朋友的两两相认,若是没有的,穿来穿去的找人问询。
只是骗了他们一句而已,何至于闹出兵变,果然和燕贼一样,脑有反骨。
“爹,你哭啥?这么多人看着呢。”二狗子不乐意的说道,他根本体察不到他爹经历了一场什么样的情绪波动。
他爹草草的把眼泪一抹:“爹是高兴,爹是高兴。”说完,他又想起一事,问二狗子:“对了,宋都督说燕王把咱庄子里的人都杀了,是只有咱家没事吗?”
孙泰挥舞着手中长枪,一枪扎透了一个到处乱跑的兵士的喉咙,他冷哼道:“凡有异动
那些军卒没被他欺骗,也还算听话,他们仓皇列阵,开始抵挡倒戈的军卒。
有军士高呼:“宋都督以家人性命欺骗我等,我等怎能还为他卖命,大家何不倒戈走。”
一声一声的‘倒戈走’立刻又以很快的速度蔓延起来,甚至有些重情义的,直接把昨夜憋的怒火向着宋忠等人发泄了起来,他们呼朋唤友,组成一队一队向着宋忠杀去。
双方人马隔着一块空地相望。
孙泰极为悍勇,这是在南军中出了名的。
他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问道:“你奶奶怎么样?你娘怎么样?他们是不是被燕王杀了?”
二狗子把头摇的飞快:“奶奶和俺娘都好着呢,小弟和小妹也好,就是小弟前些日子调皮扯毁了衣服,让俺娘打了一顿,不过俺娘说给爹你纳了双好鞋,等爹再回家,冬日里指定不冻脚。”
“你们看,我们村的三狗子也在。”
他爹眼中不由得蓄起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彷佛提起这个话来,心中就好似被人直直的捅了几刀那般疼,他从没想过,听朝廷调遣备边,保护家小,可家小竟然也有可能比他先死的情况出现。
“真没有?”
宋忠这时终于慌了。
宋忠见状心知不能再放任不管了,直接下令强行整军,不惜杀人立威,可这一杀人,威没有立起来,却更激的军士们不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