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英利剑出鞘,径直抵上了这全书天命男主的咽喉,冷然道:“现在只是怀疑罢了。周围的侍卫都被我支走了,魏王殿下最好一五一十,把你知道的都交代清楚。属下杀过的人也不少,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叶英按耐住想要骂他的念头,继续逼问道:“你之后跟丞相私下互通有无,难道不是因为你想坐皇位的缘故?”
叶英找到卫临渊的时候,他正在雁门县尉安排的华美府邸中与裴明月鸳鸯交颈。
血将军在明,他在暗。甚而说,血将军可能才是那个臣服的傀儡,而这幕后之人,才是把她、皇帝、丞相、将军,所有中原人全都玩得团团转的始作俑者。
“放屁,”叶英森然冷笑,“世上之人,有谁不觊觎那个位置的?何况你身居王位,离皇位也就一步之遥,丞相死后,你不会再想别的招数?”
四年了,我终于摸到你的踪迹了。
阿赤华对血将军的描述是自相矛盾的,或者说,他描述的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人!
血将军是一个真正的疯子,他渴饮烽火浇灌出的鲜血,要用中原的每一条人命去偿还三十年前的仇恨。若非他们毫不犹豫地撤兵,这座城池早就被撕碎在冰冷铁蹄之下了。
血将军那样一个人,只会拳拳到肉地用铁石心肠说话,不会想出什么恩威并施的计谋,不会结成西羌联盟又故意将先羚推出当诱饵,更不会在敌方军营用阴毒的手段杀人灭口。这就是她一直觉得那番话奇怪的原因——
“……难道你不是为了把先羚做靶子,离间西羌联盟?”
“你为何要斩了三十多个先羚头领的首级,还要叠成人头浮屠?”
她微微一用力,那冰凉的剑刃便在男人脖颈上留下一道鲜红印痕。卫临渊不敢动弹,只能无奈道:“孤是跟孙相有往来,那是因为当年误入鹿城的月香楼,被下了迷药,迷迷糊糊地还以为看到了明月,所以中了招,在丞相那里落下把柄。
导致书中结局生灵涂炭的大反派,我们或许很快就要见面了。
男人的目光一瞬间变得危险起来:“你怀疑孤?”
听见是她拜访,成熟俊美的男人才极不情愿地起身,只松松披了件外袍便来到正厅,大摇大摆地坐下,翘起二郎腿露出一个邪魅狂狷的表情:“找孤有何事?”
叶英觉得头皮发麻。
————
还是说,我们早已见过面了呢?
“……”叶英想起她当时跟裴世卿对魏王的行动一通大肆分析,还说他是在赌棋云云,当下无语凝噎,分不清对方是装傻还是真傻,握着剑鞘的手也微微捏紧了些。
叶英一手按剑,身姿笔挺,只冷声问道:
叶英尽力平复急促的呼吸,不让自己回想起那几日惨烈战争带来的创伤应激。她按着胸膛缓缓站起身来,继续在脑海中分析了下去——
“嗯?跟裴将军有什么关系?”叶英越发糊涂了。
“嗯?”男人已经开始喝茶,闻言漫不经心地回应道,“什么靶子?孤没想那么多。”
卫临渊冷哼一声,不悦地皱眉:“孤是南疆的魏王,羌族屡屡侵犯南疆边境,斩了他们的狗头,不是天经地义?”
“那丞相呢,孙丞相的暴毙跟你有没有关系?”
卫临渊刚想否认,那锋利的剑刃便又深入一分,于是男人很识相地坦白了:“卫知烆不是没有子嗣嘛,所以丞相才跟孤商议了后路……后来孙相死了,孤也就没那心思了。”
叶英身着盔甲,手持宝剑,也并不行礼,就直直地走上前来,居高临下地质问他道:“魏王殿下,属下一直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您。”
卫临渊像是被踩了痛脚,焦躁道:“明月从来都只看别人,不给孤一点好脸色,孤能怎么办?”
“魏王,在哪里?”
卫临渊看着她脸色越发阴沉,终于皱眉补充道:“好吧,孤承认,也有那裴世卿的原因。”
卫临渊极为无奈:“其实皇不皇位的,孤并不在意……只
“后来明月逃跑了,孤以为她已经身死,悲痛不已的时候,丞相给孤找来了一个跟明月模样相似的女子,孤感激他……”
少女站在空荡荡的中军帐中,望着虚无的天空,忽然轻笑一声。
所以,这军营里,存在的不单单只是一个被月氏部落安插的叛徒而已。那个人,是站在血将军背后的人,一直以来都操纵指引着对方做着正确的决定。
如此想来,这的确太匪夷所思了。
男人便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讪讪道:“他在孤的地盘上耀武扬威,把孤的风头都抢了,害得王妃都一心想着他了!所以孤才一时心急……想着,打场胜仗也让明月见识见识孤的厉害。”
她大踏步走出了营帐,一抬手,便立刻有士兵上来等待她命令。
“你说吧。”魏王一挑眉,仿佛是为她来势汹汹的气势而诧异。
叶英深深无语:“你居然吃你大舅子的醋?”你是不是有那个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