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头瞪了阿顺一眼,“我才不会像你一样胆小,晚上看不到阿母就哭鼻子。”
阿顺惊讶地看诸葛瞻:“小叔父你是怎么知道的?我都没有跟别人说过。”
“因为小叔父晚上也这样啊。”阿虫恶意猜测,同时嘴贱地说道,“要不然他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呢?”
双双连连点头:“就是就是,胆小鬼。”
她晚上都是一个人睡呢——阿母只是偶尔过来陪她睡一晚上。
“我不是!”
诸葛瞻虽然才十一岁,但他可是丞相之子,从小到大,除了阿母,谁敢这么说他?
但见他生气地叉着腰,大声反驳道:“你们才是胆小鬼,你们都是胆小鬼,我不是!”
他不这样还好,一这样,顿时就激得双双也跟着叉腰斥道:
“不许你这样骂人,看我阿弟吓得!”
她早就看不惯这个家伙趾高气扬的模样。
女孩子本就比男孩子发育得早,双双现在比阿虫高了半个头,虽没有诸葛瞻高,但气势一点也不逊对面。
阿顺很是乖巧地藏到双双后面,悄悄地探出半个脑袋。
诸葛瞻气极,但面对双双,他又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一甩衣袖,愤愤道:
“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吾不与你计较!”
双双听不懂,看向阿虫。
阿虫连忙解释道:
“阿姐,他说你是小人。”
双双大怒,直接一脚就踢过去:“你才是小人!敢骂我!”
诸葛瞻一时不备,被踢了一个踉跄,当下只觉得丢人之极。
他再也顾不得什么脸面,就想上前教训一番眼前这个野丫头:
“你敢打我!”
“打你怎么啦!让你出言不逊!”
阿虫打架比不过双双,但嘴贱一流,扇风点火的本事可不小。
他边说着,脚上却是悄悄地挪到一边,与双双成犄角之势。
诸葛瞻迈步上前,想要捉住双双的胳膊,但双双哪让他如意?
反手就是一扣,再一推——没推动!
力气还是太小了些。
诸葛瞻被反制,更是觉得丢人,手头就不再留情。
哪知身侧又冒出个阿虫来:
“不许欺负我的阿姐!”
三个小人儿顿时就是扭打到一起。
只是让诸葛瞻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本是想着教训对方一番,没想到竟是落了下风,气得他大叫:
“你们再这样,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又怎么样?”
……
诸葛瞻虽然占了身高的优势,但丝毫没有打架的经验。
别看几个娃娃都是出身权贵之家,但双双和阿虫对于诸葛瞻来说,可要皮实多了。
毕竟时不时被镇东将军吊起来打。
相比之下,诸葛瞻简直是细皮嫩肉。
就算是打中了对手,但对手却能硬咬着牙不吭气,只管往他身上招呼。
但他被对手打中了,只觉得痛入骨髓。
更别说双拳难挡四手。
三个孩子一番扭打,诸葛瞻很快被压在下面。
双双和阿虫一个抱腿,一人压背,阿顺偷偷地上来踢几脚。
诸葛瞻本还想表现出男子汉气概,奈何最终是吃不住痛,忍不住地开始放声大哭起来。
看到诸葛瞻大哭起来,双双和阿虫这才有些害怕起来,连忙放开。
诸葛瞻也不看他们,灰头土脸地哭着跑了,连丢了一只鞋也不要了。
只留下三姐弟面面相视。
特别是双双和阿虫,他们两人打架时,已经很少有哭过。
因为哭了就会被认为是认输——除非是被阿母打哭。
“怎么办?”
“不知道啊……”
就在三个孩子不知所措的时候,诸葛瞻已经跑回到客厅:
“阿母,他们打我!”
原本正言笑晏晏的丞相夫人几人,看到诸葛瞻的模样,皆是大吃一惊:
头上的总角被打散了,披头散发,脸上灰黑一片,全是土,再加上眼泪一抹,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身上的衣服更是沾了一层土,有一只脚连鞋子都没了……
丞相夫人吓得脸色都变了,一阵风似地走上前搂住诸葛瞻东摸摸西摸摸,就怕缺了什么似的,连声音变带着颤音:
“阿迟,你,你没事吧?”
“阿母,他们打我!”
诸葛瞻埋在丞相夫人的怀里,哭得更大声了。
丞相府上,谁敢欺负诸葛瞻?
客厅的门口鬼鬼祟祟地探出两个小脑袋。
镇东将军一见,顿时柳眉倒竖,怒喝道:
“过来!”
突如其来的怒喝,吓得诸葛瞻连忙顿住了哭声。
双双和阿虫不敢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