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底,大军渡过相州城北的安阳水,在北岸扎营,但是没有遇到契丹兵马。
萧实鲁立马高处,只见隔着水流并不湍急的漳河看去,晋军虽然队形严整,但人数只有三四千之众。
可是石重贵继位之后,由于得位也不是那么正,还娶了自己的婶婶为皇后,所以为了安抚手中兵权的姑父杜重威,而将杜重威由镇州成德军节度使,调到邺都担任留守。
同时晋军为了防止撤退演变为溃退,也必须要以精锐在后面拦截,保证后大部队的阵型和士气。
此后石重贵虽然迫于压力,又把杜重威赶到了恒州,但他也不愿意拿出钱和经历来重新恢复邺都。
自此,本该是漳水要塞,东京门户的邺都,直接被石重贵和杜重威给干废了。
而同时,不缺战马的契丹骑兵则是完全属于飘了,属于抢嗨了。
难怪这两名字中,都带了重字,感情都是重量级。
这是一场极为意外的相遇!
就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到了邺都那还得了?
这漳水边的邺都,本来在后唐和石敬瑭时期,都是中原的富庶大都,更是后晋都城东京开封府的北大门,因此才有邺都之称。
速派人通知左皮室详稳,我等先去缠住晋军。”
皇甫遇闻言,看了一眼已经在扎皮筏子将要渡河的契丹军,有些怨怒的说道:“此处再往下,岂非邺都所在?
而在契丹骑兵立刻准备渡河时,慕容彦超也亲自飞马来到了皇甫遇身边。
但晋军缺少战马,导致他们不得不节省马力,以保障接下来发生的战斗力,有足够的马力可以使用,所以根本无法放出凉国骑兵这样奢侈的哨探。
这在张昭的凉国军队中,是完全不可接受的。
杜重威是个什么德行?
契丹兵马由于渡河耽误了时间,所以只能让小股渡过河的骑兵,不断追着晋军后队进行骚扰和拉扯。
杜重威于是把训斥他的制使带到镇州大街上,指着稀稀拉拉的人群说道:“人言我驱尽百姓,何市人之多也?”
这王八蛋在镇州任上刮地三尺,石敬瑭派制使训斥他搞得地方民不聊生多逃亡。
比如这次北上,皇甫遇按照一贯的打法,只先派了五十骑渡河,渡河之后也只维持了一个两三里范围的警戒线掩护大军。
双方的前锋和殿后之军,就在沿着漳水的平原上以五十到两百左右的规模,陷入了残
“按汉军规制,前锋精骑一般在主力三十里外,此刻猝然相遇,若我等能聚歼此辈,则汉军骑兵尽失,只剩步卒,就大事可定。
皇甫遇与安审琦率四千骑兵,继续北上,走了二十余里左右,正要渡过漳河,突然就遭遇了数万骑兵。
他们接近四万大军由萧实鲁带着这么着急南下,是听说相州富裕,未免被其他人抢先。
安审琦遂命令检校太师、滑州节度使皇甫遇和濮州刺史慕容彦超领四千精骑先行,为大军探查。
威留在卫州‘坐镇指挥。’
此坚城正好堵住漳水左岸宽且浅之处,本是国家重镇,奈何天子听信谗言,不修武备。
因而压根就没放什么哨探,着急忙慌的就想着去洗劫相州各地。
当然这撤退和追击不全是在跑路,而是一直处于中度的交战和撕扯中。
短短不过一年时间,杜重威就把户口繁盛的邺都,整到商贾百姓举家逃亡的地步。
凉国大军出动,轻骑一般会放到十里左右,在宽阔平原作战的话,甚至要放到十五里左右。
连邺都留守这个重要职位,除了拿来忽悠了一下杨光远以外,就再也没设立。
皇甫遇和慕容彦超一路往东南撤,萧实鲁则督军在后面勐追。
“太师,某家麾下有邺都本地人,他们说沿此处往上下三四里,漳水宽且浅,大军随便都能渡过。”
如今说不得契丹还有主力在邺都左近,我们走,往南去向大军靠拢。”
对于晋军来说,长时间处于缺少良马的环境中,这河南河北的马倒是不少,但是极度缺少能上战场的良马,晋军骑兵已经逐渐退化的功能比较单一了。
他们的职责中,战场突击这个功能被尽力放大,但同时骑兵应该有的侦查、遮蔽等职能,却被迫大大缩减。
立刻就意识到,他遇到了晋军的先锋了,于是立刻召集身边的众将。
其间每隔一刻钟,还有背插旗帜的塘马来回报告情况。
若果按职能划分的话,晋军骑兵已经可以称得上全部是重骑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