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川起身在衣柜里挑了一套简单的外套,在杭梁面前套上,又在衣柜里挑选着什么,杭梁问:
你要去哪里吗?
男人将一件衣服搭在身上朝她过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逐渐缩短,他身上好闻的房间熏香味向杭梁卷过来。
陆言川俯身低头,他的脸好像几年下来也没什么变化,看着还是分开始时二十四五岁的样子。
除了整个人稳重的氛围感上升了不少,眉眼间的温柔更盛几分,模样相较于以前没什么变化,连眼角都没长出笑纹。
杭梁闭上眼,任由他的呼吸缠绕在鼻息之间,他好看的眼睛忽然弯了一下。
头顶被套上了什么东西,一阵黑暗从眼前传来,耳朵边是簌簌的声响,杭梁钻出衣服睁眼,就对上了陆言川的眼睛。
抱歉,只有这件衣服你可以穿。
是一件纯黑色的卫衣,只在胸口处有一个复杂的英文淡金色刺绣。
杭梁顺从的穿好衣服之后才想到问他:怎么要突然换衣服?
男人正将他乱糟糟的头发拨到颈后:带你去吃夜宵。
杭梁上半身套着他的卫衣,有些长,松松垮垮的遮住了屁股,没有合适的鞋子,只能穿上了那双有点跟的小坡跟鞋。
被她的长裙遮住倒是也看不出来。
夜里还有些凉,小区后面有几家烧烤店开着。
国庆节夜里吃烧烤的人总是格外多,明明在小群里面还安安静静的,一到这里就给人一种时间还早的错觉。
十一二点正是吃夜宵的好时候,不少烧烤店都在大屏幕上放着体育频道的不知道哪个足球杯的转播。
陆言川带她落座,杭梁一直都不会点菜,在外面聚餐的时候都是同事吃什么她就跟着吃什么。
陆言川看杭梁一直不发表意见的样子,问她:
口味有变化吗。
没。
他照着她的喜好点了烤串翅尖和蒜蓉茄子之类,说起来杭梁一直都觉得自己本来也是乡村小孩出生应该什么都爱吃,后来去了大学食堂之后发现自己还是有许多不爱吃的菜,小一点的时候不知道口味,挑食了妈妈也不怪她,长大了槐木带她吃的都是她爱吃的东西。
所以杭梁才一直没发觉自己还是有不爱吃的菜的。
两人就着吵吵嚷嚷的烧烤店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睡不着的话可以试试睡前听一些安抚舒缓的音乐,白天不要喝太多奶茶。
嗯..杭梁选择性的忽略了后半句:这几年听了摇篮曲和安神曲感觉都用处不大呢。
陆言川为她把蒜蓉茄子上的蒜蓉拨到一边:
这个也是因人而异的,我有一位病人,听着数理化讲课的声音会睡着。
杭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仿佛回到了以前还在上学的时候,班上确实有同学一上数学课就睡觉的,也有那种每节课都睡觉还是考的很好的同学。
当然最好的助眠方式是有一个愉悦的心情,如果神经紧绷或者想到有压力的事情,确实容易睡不好觉,你是属于哪一种呢?
杭梁当然不好意思说今天是想和你做爱,所以才睡不着,啃了一口奶香味的牛油小串支支吾吾道:
..工作上的一点事情。
陆言川闻言只说了些既然是假期就应该和工作时间区分开来的话。
他没吃多少,一直在用他的方式给杭梁疏导压力。
好像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他好像总会用一些过来人的经验,给她一些建议。
杭梁越听越迷糊,倒也不是因为别的,可能就是单纯在一个温暖的环境里吃饱了,就忍不住的想睡觉。
两个人出烧烤店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两点了。
十月汉城的昼夜温差总是差的很大,白天虽然不觉得闷,但太阳顶着脑袋晒的厉害,室外常常二十多度。
一到晚上又有点冷,杭梁看着踩着冰冰凉凉的高跟鞋,冷风从裙底灌了进来,杭梁忍不住嘶了一声。
小区后面的路灯很亮,每个之间却相隔很远。
是不是冷?
有一点。
等我一下。
陆言川把杭梁安置在路边的长椅上。
他不一会就回来了,男人去不远处的24小时便利商店,买了一双简单的拖鞋,蹲下身解开了她高跟鞋外侧精致的搭扣。
抱歉,之前没有注意到。
他们在两个路灯的中间,在他们脚下交叠的影子,被灯光一左一右拉的很长。
...谢谢你。
杭梁之前刻意没说,他没注意到也是正常。
陆言川修长的手指勾住小高跟后面的系带,用指节处挂着她的鞋子,两人并肩迎着昏黄的路灯走了回去。
到家之后杭梁吃的饱饱的,不再多心思,挨着床就困困的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