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官兵,足以支撑到你们回来,无论如何,我们都会坚持到你们回来”,王都司信心十足地回答。
然而现在真正照上了面,他才发现这支名为太原团练的军队有多么可怕。一支民团武装,却拥有正规军都难匹敌的可怖气势。
那些半民半兵的人都是悍不畏死的,他们根本无视于周围被刺死、射死、砍死的同伴,只管一味的挥舞着刀枪扑上来,不断地冲上来。
伙伴的尸体在他们脚下就象一堆瓦砾一样,他们不但不会去看上一眼,甚至踩在上边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就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也没有他们这么冷酷。
钢刀仍然在黑暗里疯狂地挥劈,无情地撕裂着骨肉,犹如砍瓜切菜一般。长矛象毒龙一般不断地穿梭往来,刺穿对方的身体,夹杂着的,还有嗖嗖的冷箭。
团练兵死亡的数目远远超过守营的官兵,但是后继者仍然潮水一般蜂拥而上,已经有多处地方有冲上来的团练兵和官兵纠缠在一起肉搏了。
王都司狠狠心,下令退守最后一道关隘,乐队发出了号令,后边的士兵们纷纷开始退却,抢占第三道防线的有利地点展开防守阵势。
而冲在一线亡命拼杀的士兵已经不可能再退却,只要一转身就是钢刀加颈,他们只能红着眼、咬着牙,拼命地挥刀,抱着杀死一个赚一个的念头为战友争取时间。
战场就是这样残酷,有时候退却是为了进攻。有时候主动牺牲一些人是为了以更小的代价消灭更多的敌人。义不守财、慈不掌兵,身为主帅者需要冷血时就决不能留情,这就是生与死的无情战场。
接连攻克两道防线,令弥勒香军声势大振,他们呐喊如潮,继续向最后一道防线发起了攻击,“杀皇帝!杀皇帝!”的呼喊声鼓舞着他们,却令防线后的守军莫名其妙:这里哪有什么皇帝?
“这一道防线如果再被攻破,那就只有退守钦差行辕了,我现在连死带伤,只余一千人马能战,退到行辕不知还能坚持多久,国公爷和骆大人能及时赶回来么?国公留下三千铁卫,下一步就只能依赖你们了”。
王都司喟然一叹,扭头望去,就见行辕中一名斜披明黄战袍的士兵匆匆跑了出来:“王大人再坚持片刻,便退入钦差行辕吧。刘将军让我告诉你,你的任务完成的很好,等他们全部陷入战团时,就是他们全军覆没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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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福达匆匆赶来了。
杨凌的大军被调离井径驿,直扑天清沟。此时李福达正在指挥军队攻打白衣军,白衣军则在攻打天清沟的关隘,双方拥挤在一个狭长的小山沟里,根本无法展开全部兵力,只有前面临敌的士兵能够与对方交战,兵力众多的优势难以发挥效力。
白衣军先一刻攻破天清沟,就能趁着夜色遁入莽莽青山再难追及,而追兵如果在他们攻破关隘之前攻破他们的防线,就能把他们全歼在这里。李福达当然不会让这诱虎离山的钓饵轻易完蛋。
这次调来围剿白衣军的是太原左卫和太原中卫,李福达把自已控制的太原中卫调到前边,又借口地势狭窄难以展开,命太原左卫想办法攀上两侧险峰,居高临下制控敌人。这山险要无比,只有几条樵夫山民踏出的小道,黑灯瞎火的要调一支军队上去,最快也得一个时辰。
而李福达本阵官兵却消极怠战地应付着局面,等着杨凌的到达。杨凌的大军真的到了,而且他已经传下将令,命其他各路围山官兵马不停蹄地立刻赶来,务必在天清沟全歼白衣军。李福达闻听消息不禁喜出望外。
眼见太原卫官兵作战不利,杨凌立即调度他的人马换到主攻阵地,李福达趁机把他的人马撤了下来一旁观敌瞭阵,趁着阵形演变,大战如火如荼的时候,李福达带着一众亲信悄然离开大队,向他一直牵挂在心的井径驿反扑回来。
当他赶到时,江南雁、尤清羽已经攻破了最后一道防线,残余官兵匆匆退进了钦差行辕。
“战事如何?”李福达一到便匆匆问道。
江南雁急急上前禀道:“守营官兵防守严密、反击坚决,不过他们仓促应战,备战不周,从方才的情形来看,显然是没有料到我们这一路奇兵的突然出现,属下正要组织进攻行辕所在”。
李福达听说了双方对战情形彻底放下心来。他的身份十分隐秘,就连祖藉都买通了张姓大族,在族谱上填上了他的化名张寅,除非杨凌有鬼神暗助,否则决不可能发现他的真实身份,自然也无从估计到今晚的临阵哗变。
但是尽管如此,多疑的李福达还是本能的担心会有陷阱,现在从江南雁禀报的情形来看,自已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他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一指黑沉沉的山影下那一大幢宅院,说道:“命人攻打行辕,点燃引火之物抛掷入院”。
一队香军士兵呐喊着冲了上去,另有士兵开始四处寻找引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