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铄搂住面色不大好的李铎笑道:“十三,自家兄弟,又不是别家那起子没出息的,就知道盯着祖上那点家业,恨不能打破狗脑子。你还纠结甚么?听小十八的,赶紧立了国,再用你八哥的奴才快快去耕种,先把联军出征要用的粮草供应起来,这才是要紧的。你要是觉着欠他的,将来去父皇说的美洲大陆占地儿时,你还他一块更大更好的不就是了?父皇可是说了,那边才是真正的上品大餐!”
李铮笑罢眉尖一扬问道:“靖海侯府那边怎么说?别起甚么误会。”
再说,咱们又不是说一辈子就占这一块儿地!赶紧占一片,积累起来,咱们兄弟们也好赶紧往西夷的地盘杀去!且不说咱们,后面还有那么些小兄弟呢!”
都是人尖子,看得出李锴并未虚言。
李锴忙道:“十三哥,你这就是瞧不上弟弟我了。都是大家说好的事,怎就到我这不作数了?
其余皇子们也都笑了起来,目光变得愈发亲和。
李铮看向李锴,李锴无奈道:“我外公双腿不便,十年前就不在外面露面了。我先前也不知道……且别说我外公,连大哥他们都不知道,八哥,你怨我?”
李铮闻言哈哈一笑,在李锴后脑勺上拍了下,笑道:“你小子,好样的!”
。”
李锴忙道:“原本想等着后天十三哥过生儿时,当礼送他。如今既然说到这了,我就只说了。我外公说,他看上的那片地儿大的很,十个小琉球加起来都难及。但是巧了,中间有一个好大的湖将地分成了两块。我就想着,将大的那块分给十三哥,我留小的那块……”
“碱灰?有多少?”
李锴笑道:“大哥放心,不会的。我外公还夸我聪明,说是小的那块地方更好!”
李锴点头道:“我外公的话,应该没错。”
老十三李铎笑着揽住李鋈的肩头,笑道:“谁先谁后还不一样?再说,我是做哥哥的,小十八又是单独成军,不说这些。他那边先立足,我这边也好弄些。”
李铎缓缓呼出口气来,眼睛多少还是有些湿润,声音也有些沙哑,道:“道理我都明白,只是……哥哥们各种照顾,如今连十八弟都让着我,我实在是……”
李锴哈哈笑道:“我来我来我来!今儿弟弟来做东道!不仅如此,就我所知,宋藩虽有举世无双的金山,可实则暂时无力开发耕植,粮食顶多勉强能自给。小弟我先行一步,立下封国,若哥哥们愿意鼎力相助,譬如八哥那三十万奴仆,先放于小弟的封国耕作,哥哥们出师征伐开疆拓土时,小弟愿承担后勤粮草的供给!”
他以为李锴是故意这样说,如此一来,李铎连想要调换一下大小的话都说不出口。
李鋈道:“牛羊鹿皮子剥下来的都是生皮,要用碱灰鞣了后,才是熟皮子好用。虽也有别的法子来鞣革,可这些年德林号经手的皮子都是以百万数来计量的,只能用碱灰来鞣,容易的多,鞣出来的也好。光这个倒也罢了,近五年来,玻璃是怎么烧都不够用。大哥你不知道,烧出一方玻璃来,里面两成的原料就是碱灰!你说说看,多少碱灰够用?”
李鋈上前一把搂住李锴的脖颈,恶狠狠道:“我怨你命好!好家伙,你这比一座金山还值当!哥哥不仅得借银子给你,德林号还得上去帮你设工坊开采,连运都不用你来运!说,今儿这账谁来会?”
“十八弟!说甚么呢?”
其他几个皇子也起身,看向李铎,呵呵笑
李锴摆手笑道:“我也就是卖个巧,那片地眼下还不是我的呢,无主之地,连借花献佛都不算。”
李铮在一旁问道:“老八,碱灰做甚么用的?”
李鋈看着李锴哈哈笑道:“行啊小十八,今儿让哥哥刮目相看了!”
其他皇子们还不大明白,李鋈却是“唰”的一下站了起来,上前几步盯着李锴道:“真有大量的碱灰?”
李铎听不下去了,拦道:“吃酒吃多了是不是?无论如何,心意领了,但我这当哥哥的,也是要脸面的人!”
“八哥!”
李铮拍了拍他的肩头,道:“不要想太多,换做其他兄弟这些年受了这么些委屈,我们一样会如此,你也一样会这样对他。贤母妃之德,年纪越大,我们体会的越深。我们为有这样的母妃而荣耀,也为有你这样的兄弟而荣耀。十八弟,再推拒,就矫情了。不如放开手去干,最多十年后,我们弟兄必要杀去美洲!那里的江山,比大燕还辽阔!父皇的江山,是父皇双手自取之。我们兄弟的江山,也当由我们双手自取之!”
李鋈脸色却有些难看起来,道:“这几年,哥哥我为了这劳什骨子差点把头发都愁白了,小琉球、东瀛、新罗、吕宋……腿都要跑折了……”
李鋈生生气笑道:“你们瞧瞧,你们瞧瞧,还道我最会算计?论借鸡生蛋,咱们家小十八才是最高明的!不过小十八,不是哥哥们不肯帮你,也明白帮你等于帮我们自己。只是,先前可是说好的,先给你十三哥开国。道理你也该懂,他受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