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来各家,如今状况如何?”
林宗吾点点头。
“便是戴公的这位弟子。”王难陀道,“刘公与戴公结盟,明面上一切以刘公为首,但戴公此人的威望也不少,吕仲明以副使身份过来,初时在其它的事情上与人谈得不多,只一心一意给人推销那‘中华武术会’的计划,与众人立下重重许诺,道只要戴公有朝一日进入汴梁,这中华武术会便会成立,与众人许诺的事情也会兑现。为此事,他也是找过师兄的。”
“……东南小皇帝那边的使团如今是左家的左修权带队,他们过去一段时日很低调,但最近几日开始,已经在偷偷地与人串联。我们私下里打探过,暂时尚不清楚他们会将筹码放在谁的身上,但初步看来,何文与周商首先会出局。对于东南那位来说,这两位的意志过于坚决,他们一旦杀出福建便会遭遇公平党,因此即便短暂结盟这两位也不是好选择,如今看来,他们与高天王走得最近,但与平等王或是咱们这边,也不是不能谈。”
林宗吾想了想:“吕仲明?”
争,合并成功之后再搞难道不好吗?
至于就在江南的公平党,打土豪分田地,首当其冲的便是盘踞临安的这帮豪绅地主,周商早将其当成囊中之物、冬日里的存粮。倒是何文这类理智派、时宝丰这类资源派,呼吁事情要讲规矩,对自愿改造和无大恶者能网开一面的,倒是给了对方一线希望,于是趁着大会时过来,只要愿意接纳的便到处游说,一开始登了许多人的门,甚至送出不少金银。
林宗吾点头:“戴公此人德行深厚,那吕仲明也颇有礼貌,带了一封书信过来,说若是大事能成,希望我去当那中华武术会的会长,若我不愿意当会长,便可挂个太上长老、名誉会长的头衔。这是于武学一道有好处的盛事,我便也随口答应了他。吕仲明此人行事颇有分寸,此后并未借我名头到处宣传,我是有些欣赏的。”
吴启梅与铁彦这个小朝廷,过去因女真东路军的扶持而起,如今却是非常可怜的,因为无论从道义还是从实力上来说,他们都已经陷入天下皆杀的境地。东南的福建朝廷要杀他,打着武朝名义的刘光世、戴梦微要杀他,西南早就放出了风声要杀他,至于看起来没什么牵扯的中原邹旭、晋地女相,若是可能的话也不介意顺手杀掉他们,毕竟小朝廷投靠女真,名气已经臭了,谁做掉它就算没有实利也能大刷一波声望,何乐而不为。
“左家地位超然,与西南的关系也很好。”林宗吾笑笑,“若是对方愿意合作,说不定西南的消息,他们也知道一二。”
“合纵连横,连西南与女真人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戴梦微不简单。他派出的弟子,也不容小觑。”
王难陀道:“古安河死后,猴王确定了与许公的结盟,吕仲明仍旧到处游说,宣传这中华武术会的计划。最近几日,倒是有不少人将之视为了戴公的代表,私下里与其谈了许多的合作……当然,这些事情真真假假,如今尚无定论,不过与猴王谈完后,许公也私下里见了吕仲明两次,这倒是有点后来居上的意思了。”
“派出人手,尽量的找一找邹旭派来的
王难陀点点头:“此外,刘公与戴公二位派出的使团颇为有趣。古安河遇刺后,正使的职责落于猴王身上,师兄知道,猴王此人颇有野心,近来代表刘公与许公谈判,私下里应该给自己捞了不少的好处。但猴王之外,这使团尚有另一位副使,也是做得有声有色,倒是令情况有些耐人寻味起来。”
“各方都在积极接触,但有几家行踪诡异。”王难陀道,“此次大会,天下各方势力皆有安排人手,但明面上势力最大的,无非几方。临安的吴启梅、铁彦是来求公平党高抬贵手的,过去一段时日奔走积极,但自金楼事件后,一些人将矛头指向他们,这使节团的人躲避几日,如今倒是没有了音讯,一些人在私下里传,说不定他们已然被杀了。”
只是金楼的那场行刺之后,刘光世的使者被杀,有人便在私下里说,如今的江宁城,最害怕公平党合并的便是首当其冲的临安小朝廷,后来又渐渐传出行凶者疑似过去的绿林大枭吞云和尚,而这吞云和尚肆虐江南时,依稀仿佛受过吴启梅与铁彦的雇佣。
吴、铁二人派出的使者团自然也尝试辩解,但在找不到真凶的情况下,城内的氛围颇有一种“大家已经决定了”、“反正说你是坏人也不算冤枉你”的倾向。导致这使节团连夜转移躲避。不知躲到了哪里,到得如今仍旧没有现身。
“至于其它还有两家,楼书婉派出的使团是由那位安惜福小朋友带队,前段时日他被许公与周商两边一道追捕,如今没了音讯。晋地与西南关系匪浅,若是能抓住此人,或许也能问出一些西南的状况来……至于另一边,据说邹旭也派出了一队使节,私下里或许还联络过许公,但西南的消息从平等王口中传出后,这一队人已经完全销声匿迹了,在我们看来,必是害怕被西南来人寻仇。”
王难陀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听说许公已经派人过去相邀了。”
林宗吾都为之感到晦气和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