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声望去,杨帆却见这说话之人长着一张阴柔的脸庞,不过身材很魁梧,很是有一份强健奔腾的英武之气。
即使李二陛下不追究,长孙家也会与杨帆不死不休。
而在一旁看戏的许章心头却欣喜万分。
和着本公主在你眼里就是一个只会撒泼打混的母老虎?
刚刚跟在许章身后的人更是大声附和道:“吴王殿下重伤刚愈,如此美景,不吟诗助兴岂不扫兴?”
为了缓解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笑着说道:“长乐姐姐,你就不要怪罪郎君了!”
酒后吟诗作赋助兴在唐代频繁出现,也特别风行。
简直岂有此理!
既然主人家都这么说,众人无不应允!
她看得出自长乐公主并没有真的恼怒,反而觉得多了一些人间气息。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许章等人急不可耐提议吟诗作兴。
“不过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酒场之上,大不了就喝酒,能以杨帆的诗词左酒,亦是人生一大快事!”
而且脸上还能看出有一丝熟悉之感!
这话听起来像是夸奖,但却未免有揶揄鄙夷之嫌。
耳畔响起轻柔的话语,杨帆侧头,却见长乐公主正低着头,红唇微动,显然知道杨帆不识此人,为他介绍。
长乐公主当然借坡下驴,轻轻哼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在场的人表示赞同,并积极的响应。
许章闻听长孙温之言,心中暗喜,阴阳怪气的说道:“唉,长孙兄说得好,可有才高八斗的忠义侯在此,吟诗填词这等风雅之事,我等凡夫俗子岂敢狂妄自大的往前凑?”
于是杨帆很不给面子的问道:“你丫是谁啊?”
高阳公主此时反而没有了芥蒂,有些好笑的看着两人。
闻言后,长乐公主微微蹙了一下眉头,随即看向了杨帆,面容恬澹,不见喜怒。
杨帆瞅了这个人一眼,根本不认识。
听到杜峰的话,杨帆忍不住说道:“既然是朝廷官员,自当在言行上有所收敛,为何故意掺和是非?”
“听闻忠义侯才华横溢,心智绝伦,乃是人中俊杰,本宫虽是言官,却也忍不住好奇之心,想见识一番。”
李恪的这般作为在众人看来就是应允的意思。
这人根本不生气,反而牛气冲天的说道:“某乃新晋御史大夫杜峰……”
即使知道许章有找碴的嫌疑,李恪也不能明着反对,只能默许。
可是女人就是一种奇怪动物,杨帆如此,长乐公主只觉得受到了莫名的羞辱。
但这家伙是随着许章与长孙温的话风挤兑自己,显然不是个豁达之人。
来到宴会厅,宾客满朋。
旁边又有人一拍额头,故作苦恼:“许兄,长孙兄,与忠义侯吟诗作赋,如此岂不是作茧自缚?”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如同在捧梗!
杨帆就为长乐公主写出这样的诗词,长孙家的脸面何在?
谁不知道长孙家与许家三番两次被杨帆虐得颜面扫地,早已种下梁子?
许章揶揄道:“咱们还是有自知之明才好。”
在许章看来,这是意外的收获。
诗词虽然意蕴悠远,但总是少了几分才华横溢的华丽堂皇,被自诩学富五车的士林才子所不喜。
但这才和离多久呀?
不怪许章与长孙温如此针对杨帆,毕竟他们两家都在杨帆这里栽了大跟头。
许章正想再添一把火的时候,李恪赶紧插话道:“诸位,宴会应该快开始了,咱们先去就膳,有什么指教,酒足饭饱以后再说,如何!”
虽然杨帆的诗词被人广为传颂,但因其诗词文字浅显,造句平白,有些流露了下层。
只要在此事上大作文章,杨帆一定会颜面扫地。
“诺!”
“此人乃长孙冲的弟弟长孙温……”
长孙温呵呵大笑:“许公子此言差矣,忠义侯出口成章,但我等也是饱读诗书的学子,怎能轻易认输?”
杨帆居然敢如此胆大妄为,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虽然长孙冲与长乐公主已经和离,长乐公主也不再是长孙家的媳妇。
杨帆微微一笑,颌首点头。
“这么喜欢参和事非,不若趁早归家还省,虽然朝廷少了一名官员,民间却也多了一名牙婆,也是一桩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