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担心会被皇帝问死罪。
来讨伐洛阳的郑孝远就是他二表哥,这让他怎么死?
为了尽快让张全义投降,郑徽使出了浑身解数,先是向张全义进谗言,说大将张天仲畏战不前,之后又诬陷增援陕虢的老将刘重禧跟官军眉目传情,导致桃林大败。
在郑徽的教唆下,张全义解除了张天仲的兵权,又把刘重禧叫回洛阳询问,气得刘重禧大骂小人当道,官军攻占新安后,郑徽又力主张全义输诚,还多次谗言严敬武等主战派。
对于乐于自立,力主与朝廷对抗的严敬武等人。
郑徽道:“严敬武所为者,一人私利耳,听起来句句为大帅,但实际上是句句都在害大帅,切不可被其蒙蔽。”
“王建曾经也打算割地遣质输诚,左右仆妇劝他说,二十四州之地不能凭空送人,先打,打到打不过了,再说输诚也不迟,王建听信谗言,结果全家数百口都被砍了脑袋。”
“当初劝王建对抗朝廷的人哪里去了?魏弘夫、谢从本、吴长真之辈,现在哪个不是在朝廷混得风生水起?抓了王建向官军献降的人,就是王建最信任的义子王宗暗。”
“当时成都兵变,王宗暗亲自带兵逮捕王建,鬼衙官田悟还杀了王建的妻妾儿女,王建披头散发,绕着柱子逃命,被田悟踹翻在地上,跟拖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第二天王宗暗就打开城门,左牵羊,右把茅,率西川文武跪迎官军入城,王建王宗懿父子被王宗暗关在囚车里,送给了都统刘崇望,王宗暗因此被刘崇望任命为禁军都头。”
“洛阳区区之地,怎么打得过坐拥半壁天下的朝廷?朝廷拥兵百万,皇帝也不是个得过且过的主,就算这回打退了官军,明年官军再来,还能打退吗?后来再来,还能吗?”
“严敬武现在力主对抗朝廷,阻止大帅归附国家,完全是鬼迷心窍,他日官军兵临洛阳,谋害大帅一家者,未必就不是他严敬武,我若是大帅,必定先杀了他,以绝后患!”
郑徽连珠炮似的,绘声绘色讲述了成都兵变的故事。
张全义果然眉头大皱,郑徽趁热打铁道:“王重盈、李罕之、朱温、王严太都经倒向了朝廷,洛阳是守不住的。”
“大帅早些投降,下官谋划一番,朝廷或许还能免除大帅死罪,若是负隅顽抗下去,李茂贞、王建、杜洪、周岳、韩建、刘建锋等人的下场,大帅不是不知道。”
“我对天子了解不多,王蕴请降后,天子赦免了他,钟传请降后,天子也赦免了钟传,钟传遣送长安为质的嫡长女钟灵雪还被任命为中车府令,从事内侍省,时常出入禁中。”
“这回又获命陕虢行军参谋长,兼杨成的随军书记,如此看来,天子不是好杀之人,只要不像李茂贞那样负隅顽抗,不是韩建那样首鼠两端的人,天子都不会深究。”
“反之,大帅自问能击败朝廷的百万大军吗?”
“好了,判官不要再说了。”
张全义心烦意乱,叹息道:“就目前情况来看,朝廷并不在意本帅降不降,就算投降,死罪可免,活罪也难逃,即使请降,咱们也得打败官军一回,这样才有跟朝廷谈判的条件。”
“传本帅军令,各部整顿兵马,准备出城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