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说得清这些。
况又生了金蕊之事,更是说不清了。天可怜见,我本是有意接她入府的,只因多说了几句,既靠身了二爷,就不该再在烟尘巷里待着,贾家毕竟簪缨之族,说出去徒惹是非也不雅观,这本是做媳妇儿的本分,怎知那金蕊妹妹竟会错了意,大概也怪我好心办了错事,悔念万分,终日难安,更是不敢辩驳。”
“外人随意加减些言语,我这做媳妇儿的就的落个恶名,又有谁知道我的委屈。”说着,竟哭了起来。
尤二姐见凤姐说的情深意切,心下不由信了七分,她本就是心软之人,不免跟着哭了起来。
二人抱头这么一哭,却是拉近了三分距离。
只听凤姐忍者泪说道:“前几日老太太便曾问我的意思,能为夫君房里添人添喜,我如何不愿。二爷虽然没说,我已在府里操办起来,想着挑个好日,为妹妹风光办上一回,也不往咱娘儿们一生经这么一回。”
“只是不曾想遇到宫里的事,二爷数日未归,我担心妹妹独身一人在外,未免缺人照料,今日来此,便是替二爷来探望一番,顺道带了些用度来。妹妹虽还不曾入府,可也是两家父母长辈早定了的,咱们已是一家子,只是如今遇上了国丧,只怕这喜事近期是办不成了,只苦了妹妹,我跟着也不好受。”
尤二姐也正为此事烦恼,听凤姐这么一说,忙回道:“姐姐抬爱,妹妹感激肺腑。能得二爷垂心,今日又听了姐姐这番话,我如何还敢奢求别的,便是等的日子久些也无妨。”
凤姐笑说道:“妹妹也不必担心太过日久,眼下正是国丧头上,且捱过了这段日子,等风头过去了,我便与二爷商议着接妹妹进府。”
“这......”尤二姐有些担心。
凤姐却有说辞道:“我知妹妹忧心何事。我且问妹妹,可与二爷拜过堂了?”
尤二姐脸颊微红,轻轻颔首。
“只拜过了家母,老太太、公公婆婆那边尚未拜过。”
“不兴是哪一边儿的,拜过了,那就是已成的事了,何况老太太那里也应准了,两头齐全,便不算违礼。何况咱们家里自己的事情,外人既不知详细,谁又会多嘴这些,只是如此一来,妹妹的大礼只怕是办不成了。”
女人从来都是耳根子软,头发长见识短,听凤姐这么一说,二姐也大位意动,便点头应了下来。
“妹妹能有今日,全赖姐姐疼爱。”
“妹子何须说这些见外的话来,咱们这边屋里如今只你我二人,今后便当亲姊妹相处就是了。”
凤姐说着,又命平儿和几个管家媳妇儿来拜过,见凤姐如此,二姐心中最后一丝顾虑也去了。
另一边,正带着人在宫城外巡视的贾瑛,碰上了从宫里踉跄着出来的,瘦了半圈儿的贾琏。
一见面而,贾琏便扑了过来,挂在贾瑛身上,嘴里说道:“老二,实在没力气了,快找人抬我回去。”
贾瑛笑道:“我还以为你要一直在宫里待到发丧那日呢,还不算笨嘛。”
说着,命人抬了一顶轿子过来。
“老二,我不是耍聪明,而是真昏过去了,这才被人抬着送了出来,到宫门口才被颠醒的。”
“我看你平日听聪明的一个,怎么这会儿就不会了?”
贾瑛纳闷道,纵使不知道如何脱身,就是看也看会了。
贾琏摇了摇头道:“我试过了,学不来,那些个平日看着高高在上,一副正人君子的老爷们,谁知一个个竟是这般模样。”
贾瑛笑着摇了摇头,做官儿能做到出入宫门的,有几个是脸皮薄的,脸皮太薄,也做不了官儿。
“二老爷呢?”
“昏了两次了,就是不肯走,好在有娘娘派人照拂着。”琏二说道。
还有个更傻的呢,不愧是一家子。
贾瑛笑着摇了摇头,这大概也是东府和西府的区别,贾珍早在两日前就被人抬回去了,据说这会儿人还在卧病呢,鬼信。
“回哪儿去?”
琏二想都没想:“小花枝巷。”
贾瑛也不多言,命人送他往尤二姐那里去。
贾琏到了门口,鲍二出来相迎,便随口问了一句:“我不在这两日,没出什么事端吧。”
鲍二回道:“旁的没有,就是,二奶奶来过。”
贾琏一听,推开了搀着他的兵丁。
还旁的没有,他是在意旁的事吗?防的就是凤姐那夜叉星。
忍下了想要破口训斥的怒意,沉声问道:“你们奶奶没事吧?”
“奶奶一切安好。”
当下琏二也熄了进屋的心思,当即又转身命人送他往荣府而去,等尤二姐问询出来时,已不见了贾琏的踪影。
回府之后,贾琏见了凤姐便要发火,他已经忍耐很久了,先是坏了金蕊,如今又要害二姐,叫他如何能忍。
“爷怎么突然回来了,我还想着打发人给你送些吃食进去呢,宫里的规矩大,我虽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