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很热,他却能感觉到,从后脑到脊髓这一处,正在慢慢冷却,便是烈火去灼,也灼不热,而心脏至喉头这一线,却又是火热的,时刻恨不得沸腾着,见了那血那杀戮才得一分平静。
他闭上眼。
在烈火和寒冰的熬煎中面色平静。
……
你躺在岸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别处看你。
远处半山之上,高高的塔楼内,女子静静立着,俯瞰这一片海和这一片花。以及花海中的人。
这一片海和这一片花,原本都是她的,连同这花和海旁边的琉璃为镜鲸骨为地的小屋,也是她专门用来偶尔在这罂粟花田旁歇宿的。
这是女王的私有领地,从无人可以闯入,无意闯入的人,都做了花田下的肥料。
只有视线里晒太阳的这个人,于某个白日,悠游般便过了三道严密的防线,如入无人之境般进入了那其实布满毒物的小屋,就此住了下来。
她的护卫统领请示是否需要以大军驱逐,她凝视着那花田里的人,眼眸微眯,笑了。
多么美丽的人儿啊。
以前觉得这最美的景致只配自己一人享有,如今才明白,最美的景致只有配上最美的人,才叫完美。
好不容易拥有了,怎么能错过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