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有什么地方是残缺的,不然你不可能看得上二十四,对吧?”沃尼亚克闷闷地对泰尔斯道。
啊?
泰尔斯抽了抽嘴角,只能无奈地笑笑:
“好吧,她说了,我脑残。”
“狗屁,”沃尼亚克心虚地望了一眼迦达玛大娘的方向,放低声音,“二十四,即便在我们之中,她也是最好的,她不会看上一个……脑残。”
泰尔斯捂额叹息:
“我重申一次,她真的没有看上我。”
“她让你碰她的手。”
“什么?”
沃尼亚克的表情阴沉下来:
“刚刚在下水道里的时候,你牵了她的手。”
泰尔斯一愣;
“什么?哦,刚刚那是紧急情况——”
“二十四从不让任何人碰她的手,任何人”沃尼亚克闷闷不乐,有一搭没一搭地捅着肩膀上的瘤子,“从第一天,从乍得维祭司第一次她带来的时候,她就是这样了。”
泰尔斯哑口无言。
“所以,你一定是哪里有缺陷,对吧?”
沃尼亚克的话语里带着希冀,仿佛这个事实能帮助他放心:“才不得不找二十四,找……像我们这样的人。”
泰尔斯看着他,久久不言。
“怎么了?”
“你知道吗,沃尼亚克,”少年叹了口气,“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完整的。”
沃尼亚克一愣。
“只是有些人的缺陷看得见,有些人,则看不见。”
泰尔斯出神道:
“对我而言,那些看不见的缺陷,才更可怕。”
沃尼亚克挠了挠头,似乎不甚明白,又似乎有所触动。
但他最后深吸一口气,扭曲起满是瘤子的脸。
“你知道,怀亚,出去之后,如果你敢对她不好,”沃尼亚克捏起拳头,恨恨道,“我就,我就……”
沃尼亚克话到嘴边,才发现自己哑口无言。
泰尔斯只能礼貌地笑笑。
“我就天天去你家门口嚎丧!”沃尼亚克终于想到答案,恶狠狠地道。
啊?
泰尔斯不解地看着他。
“你知道,人,像我这样的人,如果天天出现在你家,”沃尼亚克吞吐道,“那人们就会。就会讨厌……总之,久而久之,他们就不愿意去你家了,你会遭殃的,倒大霉。”
泰尔斯看着身形病态的沃尼亚克,怔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沃尼亚克嘟着嘴道。
那一瞬间,泰尔斯沉默了。
“但是,至少最近几天留下来吧,地面上很危险。”
泰尔斯皱眉:
“什么?”
“你没听说吗?血瓶帮和兄弟会开仗了,每天都有人死。”
“噢。”
沃尼亚克对他的态度很不满:
“我是说真的!我们甚至发现了顺流飘下来的尸体,脖子都被砍烂了!我们,你们,你和二十四应该留在这里,等到危险过去。”
泰尔斯皱起眉头。
就在这时。
砰!
砰砰!砰砰砰!
剧烈的敲门声响起,在尸鬼坑道里回荡,无比刺耳。
一时间,坑道里的所有人都停下了正在做的事,看向一个方向。
“怎么回事?”泰尔斯疑惑道。
砰!砰!砰!
敲门声越来越急,显然敲门者相当不耐烦。
沃尼亚克歪歪斜斜地站起身来,指了指一个漆黑的洞口,那正是声音传来的方向。
“没关系,坑道不止一个出口,但都只有自己人才知道,”长着瘤子的年轻人摇摇头,一瘸一拐地走向洞口,“那是其中一个,我去开门。”
砰砰砰砰!
泰尔斯皱起眉头,本能地觉察出不对。
这敲门的节奏也……太急了。
太狠了。
简直就像,就像一头野兽,在疯狂地砸门。
砰砰砰砰砰砰砰!
狱河之罪燃烧起来,把泰尔斯带入地狱感官。
沃尼亚克艰难地行进,他侧过身子,挤进洞口,身影消失在台阶上。
就在这一刻,泰尔斯感觉到了什么。
他脸色大变,猛地站起身来:
“等等,别开门!”
但是太迟了。
啪嗒。
机括声响起,大门打开的声音从洞口里传来。
“嗯?你是谁?为什么拿着刀子——诶,放开我,不,不,不啊啊啊啊啊啊!”
洞口里,沃尼亚克的声音先是疑惑不解,随后变得惊恐万丈。
直到最后,他发出痛苦绝望的呼号,继以人体落地的声音。
听见这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