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恶心。
“……至于你,别想了,”凯文迪尔家的姑娘摇摇头,“所有看似高效,实则违反自然规律的药物,都是有害的,代表着对身体机能的透支。”
“嘿!”
泰尔斯还记得在地狱感官里描绘出的路线,而希莱几乎是熟门熟路,眼看离目标地点越来越近,两人的状态越来越来健康,脚步也渐渐加快。
咦?
泰尔斯翘起眉毛。
“魔术、药瓶、闯空门,还有这找路寻人的本事,”泰尔斯闷声道,“告诉我,怀娅娜姐妹,你身上到底还有多少谜团?”
希莱白了他一眼。
“这边走,”泰尔斯咬牙拔步,“斯里曼尼很慌张,慌不择路,还摔了一跤,这将影响他的速度,也许还有希望追上。”
有时候,他没有选择。
“这是……”
“那又如何?你也就比我,比‘正常人’多了一个指头……”
“我知道他进去的那条小巷,”希莱沉声道,“里头不好走,但这边有条捷径,运气好的话可以截住他。”
他的声音小了下去:
“嘿,那是我的——等等,你怎么知道这个手势?”
两人之间又沉默了一阵。
“是四个,”希莱闷闷不乐,她望着自己的手,“我的双手都是,脚上也是——小时候,几乎找过的每个医生都说,它们连着骨头和神经,直接切除掉的话,可能会损害整只手……”
“草你,怀娅娜。”泰尔斯摇头无奈道。
两人彼此搀扶着,靠墙借力,勉强站了起来。
泰尔斯和希莱一边行进,一边不爽地对视。
“从没人敢拿这个开我的玩笑!”希莱咬牙切齿。
毫无疑问,他们正在——泰尔斯惊奇地感受着身体的状态——以难以置信的速度,渐渐恢复。
“抱歉。”
泰尔斯突然想起狱河之罪加速自愈的能力——用黑剑的说法,那会折寿。
泰尔斯加快脚步赶上希莱:
“我见过,见过你身边那个哑巴对怀亚——‘某个’怀亚做过。”
他体内的酸痛和烧灼感减低了,呼吸也不再那么费力。
两人沉默地赶着路。
“噢,这个啊,”王子哈哈大笑,似浑不在意“那有什么,我祖上有个国王,外号还叫‘八指’呢……”
“你就没啥要问的?”
看来,两人都有各自的秘密,不愿为他人所知。
好吧。
但几秒钟后,他们似乎明白了什么,双双释然一笑。
希莱重重给了他一肘子,疼得自作聪明的泰尔斯龇牙咧嘴。
泰尔斯撇撇嘴。
路上的行人一旦走进两人就面色一变,纷纷掩鼻而走,让泰尔斯相当郁闷,却倒也省去不少麻烦。
“不可能,我记得很清楚:凸出中指。”
但有时候……
对身体机能的透支?
砰!
“对我们而言没错,但你可有六根手指啊!”
“你是怎么确定斯里曼尼的位置的?刚刚在杂物间里,你做了什么?”泰尔斯怀疑道。
几秒之后,当他们清理完身上的污秽(至于地上的,希莱相信她给足了屋主补偿)走出房间,走下楼梯,重新踏上街道的时候,泰尔斯感觉自己又活蹦乱跳了。
“那瓶药哪来的,你还有吗?”
“我知道八指国王,但你清楚:我的情况跟他不同!他是健全的正常人,打猎受伤失去的……”
但就在站起来的瞬间,泰尔斯似乎有种错觉:
两人一阵沉默。
泰尔斯一惊回神:
“壮阳药,顺便避孕。”希莱冷冷道,声音有力许多。
“那你,你刚刚又在外面做了什么?”希莱横了他一眼。
泰尔斯摸了摸左臂那块被陨星者打断而稍稍长歪的骨头。
“对不起,对不起,”泰尔斯连忙道歉,“我只是以为,以为这会比……比刻意避开它或者不提它要,要更好一些。”
希莱懒得回应,直接还他一根中指。
“什么?问什么?”
“相信我,以它的味道,没人再想喝它。”泰尔斯反击道。
希莱冷冷回绝:“没了,特殊渠道做的,材料珍贵。”
“哈,我就知道,你模仿错了。”
终于,在泰尔斯于意念中把头发抓秃之前,他绞尽脑汁想出了如何接话。
“不多,至少不比你的谜团——偷听、魔术、流鼻血,还有同样找路寻人的法子——多,怀亚兄弟。”希莱反唇相讥。
虽然面色红润了一些,但她依旧很记仇。
“问,问,”希莱顿了一下,她摸着自己的手套,艰难开口,“我的手?”
希莱深深地望了他一眼,继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