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前凑。
几次之后,韦斯顿夫妇已经用一种期待慈爱的目光看着她了,显然,他们误会了弗兰克·丘吉尔的意思,认为这个长子正在追求裴湘。
在哈特费尔德宅的客厅中,裴湘喝了一口茶,有些心不在焉地听着弗兰克·丘吉尔向埃尔顿夫人讲述他和裴湘认识的经过。
从伦敦到海伯里再到韦茅斯,乍一听起来,似乎还真挺有缘分的。
——所以,我这是代替爱玛·伍德豪斯成为了这段秘密恋情的挡箭牌了?
裴湘扭头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简·费尔法克斯,对方依旧端庄优雅,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甚至都没有多看一眼弗兰克·丘吉尔,俨然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平静疏离态度。
——如果我没有注意到这姑娘连续吃了好几口一向不喜欢的坚果蛋糕的话,我都要被她的镇定表现给欺骗了。
裴湘放下茶杯,抬眸直视弗兰克·丘吉尔。
“丘吉尔先生,你就不要和埃尔顿夫人强调我们之间的缘分了,那完全不值得特别说出来。”
埃尔顿夫人立刻夸张地笑了两声,用一种探究八卦的眼神来回打量裴湘和弗兰克·丘吉尔,并嚷嚷着:
“哦,杜兰小姐,如果这样的巧合还不算特别的话,我真想不出,还有什么样的巧合才值得在聚会上说出来,哎呀,你不会是害羞了吧?”
丘吉尔露出一个略显腼腆的笑容,他语气纵容地说道:
“既然杜兰小姐不让我再讲了,在下只能悉听遵命。”
于是,埃尔顿夫人的眼神就更意味深长了。
裴湘浅浅一笑,慢条斯理地说道:
“这确实不值得特意讲出来,因为不仅我和丘吉尔先生有这样的巧合,费尔法克斯小姐同丘吉尔先生也有这样的巧合。况且,说起缘分,他们两人还要更深呢。”
爱玛好奇地问道:“还有什么更深的缘分呢?”
裴湘在弗兰克·丘吉尔暗藏紧张的眼神下,温声道:
“他们俩都是出生在海伯里的孩子,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在这里长大,又都在成年之后才返回家乡,这难道不是更有缘吗?”
爱玛身旁的哈丽特·史密斯立刻惊呼出声:
“还真是这样呀,而且,被迫离开家乡的两人都生活在伦敦,还时常相遇。两人在家乡之外的地方成为了认识的朋友,这也太巧了。”
“什么太巧了?”
坐在壁炉前的伍德豪斯先生突然插话,他拢着耳朵大声问道:
“爱玛,史密斯小姐,我亲爱的孩子们,你们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到了‘离开家乡’这样的字眼儿?谁要离开海伯里,哦,那太可怕了,人生当中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的分离,真是太可怕了。”
爱玛连忙安慰神经紧张的伍德豪斯先生,高声道:
“爸爸,没有人要离开,我们都舍不得你。哈丽特刚刚说,丘吉尔先生和费尔法克斯小姐从小离开海伯里,原本该成为陌生人的,没想到两人在伦敦成为了朋友,又一前一后几乎同时返回海伯里,这真是太巧了。”
经过爱玛的解释,感情纤细丰沛的伍德豪斯先生不再紧张了,他舒了一口气,开始唠叨起旅行外出的风险。
与此同时,经过伍德豪斯父女的一问一答,客厅内的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个美妙的缘分。
宾客们纷纷加入了讨论,还不时地追问弗兰克·丘吉尔和简·费尔法克斯在家乡之外的偶遇情形,人人都充满了好奇和热情。
于是,在丘吉尔先生和费尔法克斯小姐的僵硬笑容中,裴湘心情颇好地吃了一小碟水果,并笑眯眯地适当引导话题风向。
——自己的事要自己解决呀,拿我当替身演员,给出场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