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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14:此心安chu云竹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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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端不停顿的接下去,忍不住伸手弹了弹夏侯远的额头:“这是看上了哪家高门大户家的小娘子,如此相思煎熬?”夏侯远却再不理他,闭上眼睛翻身把自个儿埋在被子里似是睡去。

    回想到此处,曲端摩挲下巴沉思,夏侯远如今也是年过而立,竟还未有家室,未免太不像话。瞥了一眼演武场内放下了石锁又开始练起狼牙棒的夏侯,曲端心中暗自叹息。其实夏侯长得颇有说书人口中“平平无奇丁鹏少侠”的风范,每次打马出街人群里总有不少荷包往他身上扔,也不知夏侯远到底眼光高绝到看上了哪家女郎,成家之事一再拖延到如今。中秋节后曲端也曾再三追问,夏侯却只是不说,逼问急了扔下“神武门下,流水修竹”八个没头没脑的字转身就溜。曲端自忖神武门附近多为文官雅士,他于士林之中名声却很是不好,索性托了小林尚书打听,今晚张枢相夜宴之机来的倒是正好。

    至夜,众人齐聚,曲端惊讶的发现林景默不仅把自家如今极为亲密的侄子梅栎带了过来,竟还带了一众家伎,说是有夜有酒岂能无歌,索性他们都是从父辈时就养在家里的,性命前途都系在主家手里,口风极严却是不妨碍的。张浚不愿拂了这位“林九章”的面子,只好设了屏风把一众乐伶隔绝在外堂,任由他们自去唱官家新作《白蛇传》的调子,自家在主座坐定后便难得主动开口提及那则市井流言。

    

    林景默、曲端乃至于梅栎都面色不动,曲端甚至心中几乎要发笑了:就这?就这?就这点小事也值得你张德远大张旗鼓的把人喊来搞团团伙伙?林景默摇头不止:“当今官家非是一般,只怕倒还高兴二位相公决而能和、斗而不破,如此才能上下一心协力北伐。”吕祉却忽激动起来,以手拈须自得而笑:“不然,东西两府,本来就该有个争斗的样子,须知千年以降,朝堂权衡之术乃是正理。”

    曲端嗤笑一声,只觉得这位吕侍郎说话很没道理,其人心思既歪,重点怕是偏了。果然接着就听张浚期期艾艾的说:“正如深穆所言,官家今日召我同元镇兄入宫,却是极力赞赏我二人各司其职携手同舟来着。”吕祉叹了口气,竟显得颇为遗憾,倒是刘子羽适才一直担忧的看向张浚,此时闻言才放松下来,击案赞叹:“官家英明!”

    曲端暗自翻了个白眼,只觉得这位张相公不愧是最大的幸进小人,他现在算是明白张德远今晚把人喊过来的目的了,无非是“相忍为国一心北伐”那套慷慨陈词,一时也懒得搭腔,慢条斯理的去舀案上那一盅酒酿圆子——且说张枢相家不愧是蜀中名门,府上的厨子端得好手艺,同时不忘拿眼去觑林景默。这位公认有内秀的户部尚书方才给张浚送乐伶的做派也太过强硬不通人情了些,其中必有缘故。感受到曲端探究的目光,林景默侧头冲曲端眨了下眼,曲端一愣,复又失笑,再度低头去舀那酒酿圆子,毕竟,唯有祖安与美食不可辜负。至于夏侯那个小崽子的私事,日后再说!

    九二,惕号,莫夜有戎,勿恤。

    这会刘子羽正跟张浚谈论的入巷:“东南那位吕相公颇有手腕,有他在彼处压制,应当不至于让江南道学与白马之际被黜官员左右勾连上,此事应该另有幕后之人。”复又瞪了一眼曲端,口中继续分说不停:“两位使相,宇文相公那里着实软弱了些,西军大小军头,若有敢抗命的,要我说还是学吕颐浩吕相公都砍了清净!若是当初使吕相公安抚关西,按着曲都统跋扈飞扬的性子,只恐半世智勇功名,早随那北邙新垅埋没于石麟荒草里了。便是我去怕也是一样的。”

    闻言林景默皱眉不止,伸手在席下轻按了一下略显惊慌的梅栎世侄,姿态优雅闲适的起身离席转至屏风外,影影绰绰间似是跟乐伎们吩咐了些什么。吕祉眯了眯眼,拈须不语冷眼旁观。张德远心中一突:因彼时尧山龃龉,刘子羽与曲端颇不对付,每每暗中针对,但今晚也不知彦修到底是怎么了,说话着实失了分寸,竟把那点私下龃龉摆在了明面上,甚是不妥。

    曲端扔下汤匙,冷笑一声,本欲张口嘲讽,却不妨侧耳听到屏风外婉转清扬的白蛇传唱词不知何时转为沉郁苍凉:

    “昨日沮授军中死,今日田丰狱内亡。”

    曲端蓦然一怔,再度去看林景默,看到其人轻轻颔首,开口时却难得心平气和:“河山不改,百姓几迁,若待关西沦丧,你我之平生功业,后人记得与不记得,哪还有什么意义?”屏风外唱词不停,惹得吕祉也拧眉倾听起来。

    “若使许攸谋见用,山河安的属曹家。”

    张浚只觉得今晚的聚会就是个错误,揉了揉跳动不已的额头,紧急拿了些别的话儿去牵扯刘子羽的注意力。屏风外琵琶声愈发转急,突然一声划弦如裂帛——

    “河北栋梁皆折断,本初焉不丧家邦!”

    西风喧竹,窗外秋雨霏霏而至。

    曲端本就觉不耐烦,这会借口秋雨先行离去,见此,林景默也冲张浚告罪后携梅栎随之而去。出了张府家门,曲端随即正色谢过林景默席中援手,这位小林尚书也只摇头轻笑:“懋修曾向我提及他自入朝起,每每觉这位兵部尚书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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