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说不出话了。”布鲁赫咂了咂舌头,注意力又回到马可身上,“这就是你的主人,小狗狗?我猜这是你老爸的主意。也就只有你们家还在崇拜这些神神叨叨的喜剧演员。”
“诚实告诉他们你是怎么和德国人通讯的,并且保证以后远离码头。”
“你们两个现在还能呼吸就是我最大的诚意。”
“如果你想要我的船队,那就让你的疯狗收起枪,要是我死了,你什么都得不到。”
“你不配谈论我爸爸。而且你是个言而无信的懦夫,不敢在约定地点露面——”
马可举起一只手,做出安抚的姿势:“我明白,但我刚才就告诉过你,要是我死了,你也不可能得到船,不只是合同的问题,船长和水手只忠于科斯塔家族,他们必须听到我或者我爸爸亲口解释物权转移,才不会半夜杀掉拿着船契的陌生人。”
“你是认真的吗,布鲁赫?你拿这个傻瓜来威胁我?这人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牵线木偶,跟我毫无关系。你要是乐意就动手,挖掉他的眼睛,扭断脖子,随便。说真的,你既然打算玩这一套,应该先去加拿大把我姐姐抓回来。”
“不会,克莱门神父不到两小时就能找到一个新的神父来取代我。他们会为我的灵魂祈祷,但不会关心我的肠子。”
安东尼奥能感觉到布鲁赫持刀的手略微松开了,这显然是个诱人的提议,但他最终没有听到布鲁赫的答复。汽车轮胎摩擦水泥的刺耳声音忽然从远处传来。原本瞄准马可的枪口纷纷转向另一
“一口气换掉十六艘船的船长和水手?祝你好运。”马可往前一步,背后举着枪的人大喊一声,他停住了,翻了个白眼,“听着,让我们现在就到码头上去,不耍花招,一起解决所有问题。我不像你,布鲁赫,我懒得争什么港口之王,你可以拿走我的船队,但必须承诺不再骚扰我和我的家人。”
“如果这是真的,你们根本不需要科斯塔。”
刀刃浅浅地刺破了皮肤,安东尼奥尽力往后躲,不敢作声。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夸大其词?”
“这我可不介意代劳。”布鲁赫的犬齿和笑容一起出现,安东尼奥思忖这是天生的还是帮派无休止内斗的副作用,“别装了,科斯塔,霍博肯码头那件事,我和你都知道是你告的密。”
“假设——只是假设——我想通过教会和FBI谈判,你建议我拿上什么筹码?”
“一个……有一个装卸工去告解,他意外发现了炸药,不敢报警,但又担心自己的怯懦会害死很多人。他非常害怕,不肯说自己的名字,于是那天当值的神父也没有问,神父迟疑了许多天才报告给克莱门神父,因为告解内容理应保密,但是——”
“告诉我船契在哪里,否则我现在就割开神父的气管,这个条件听起来怎么样?”
“布鲁赫先生,我们不是银行,不会给每一个来忏悔的人发一张收据。”意识到语气过分尖锐,神父放缓了声调,“克莱门神父马上就通知了布伦南主教,之后我就不太清楚了,主教人脉很广,我想他一定是把消息转告给某个合适的‘朋友’了。如果你要报复告密者,那就去找布伦南主教。”
“你看起来不太有诚意。”马可说。
“我可以换掉所有水手。”
“没指望你相信,无所谓,你可以亲自试试。等你和你的人半夜被绑起手脚扔进大西洋,希望你记得我今天的话。”
“你有证据吗?”布鲁赫打断了安东尼奥。
“你的船队换你的命,就这么简单。”良久沉默之后,布鲁赫说。
“有趣。”布鲁赫评论道,忽然搂住安东尼奥的肩膀,把他带到一边,安东尼奥很想扭头看一眼马可,但是忍住了,“告诉我,神父,要是我把你带回家,把你的肠子掏出来,克莱门神父会不会请求FBI把我的十六个弟兄放出来?”
“你知道得真不少,神父,我有点想现在就掏出你的肠子。”布鲁赫捏了一下他的肩膀,安东尼奥下意识地尝试挣脱,但对方摸出了折叠刀,刀尖抵在他的脖子上,安东尼奥僵住了,屏住呼吸,不敢动弹。布鲁赫懒洋洋地打了个手势,守着隧道出口的“航海家”们举起了左轮,五把,从各个角度对准了马可。
“谢谢,我宁愿当活着的胆小鬼。是什么让你觉得我真的会去那个废弃餐厅?我敢肯定条子已经像蟑螂一样占领了那个地方,就等着轮奸我。”
布鲁赫挑起眉毛。
马可往地上啐了一口:“让我和警察合作,还不如切掉我的睾丸。”
“不是我。”马可咬牙切齿地回答,不仅显得坚决,甚至还带着一点遭到冤屈的愤慨。如果这是昨晚的喝酒游戏,安东尼奥不一定赢得了。神父清了清喉咙,感到有必要为这个谎言添加一根支柱:“那不是他。”
“我们当然需要科斯塔先生。”神父叹了口气,“教会不喜欢弄脏自己的手。你看,从某种意义上,我们栽赃了科斯塔先生。”
“现在,我们谈谈生意。”布鲁赫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