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黎听了自己这个弟弟口中的“相信”二字竟发自内心地惨笑出声:“安远,我相信过你。”
这回轮到盛安黎傻眼了:?这是什么剧本?
他小跑过去拽住正干的热火朝天的盛安远,有些焦急地指责道:“你,你简单挡一挡、擦一擦,到时候我叫人清理就行了,你现在这样,我怎么和你二哥说?”
盛安远彻底哑口无言,是啊,他相信过他,而他做了什么呢?
谁知盛安远弹出刀来,一下子扎上自己的手腕又猛地抽出。那动作又快又狠,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淋漓地洒了一床,瞬间渗出一大片。盛安黎被满目的血红吓到失声,瞳孔猛地缩起,疯狂地冲过去想把刀抢过来。
盛安远本就长得白,现在一张小脸更是惨如白纸:“我没有把你当做替身!”他抖着唇伸手想把兄长抱紧怀里,却被这人用手死死抵住胸口。
盛安黎烦躁地挠着头发,正待继续争取时间,却看见已经撕完墙纸的盛安远径直向窗边的小桌子走去,从果盘旁抽出那把用来削水果的瑞士军刀,阴阴沉沉地看着他。盛安黎汗毛倏地竖起,心想难不成安远看他不爽,终于要把他结果掉了?
盛安远如同真的经受了这人的两次死亡,现在的盛安黎在他眼里就像个易碎的瓷人伤害不得。盛安远猛地喘了几口气,尽量扯出一丝笑容:“......我,我抱你去洗澡?”
盛安黎偷偷得意地看着自己弟弟傻眼的表情,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开始趁机威胁他不能暴露自己身份了。
“安远,安远......”盛安黎颤抖着声线摸了过去,不知道他的弟弟是突然发的什么疯。他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他护着他的安远长大,从来没想到过他的安远还会受到这样的伤害,吓得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连滚带爬地去撕扯床单成细条条扎在盛安远伤口上方:“我,我去叫安国进来,先拿医疗箱处理一下再去医院......”
盛安远咽了咽口水,继续努力辩白着:“你要相信我,你就是孟梨,我一直在找你——”
盛安远脸色苍白的过分,却傻兮兮地露
16
盛安远擦了擦头上的汗,盯着盛安黎紧抓着他的手心满意足地轻笑一声:“这种材质不好弄的,你不是怕被人发现然后丢脸吗?都撕了才没有后顾之忧。”
盛安远因失血的脸更加惨白,发出隐忍的嘶声。他挥舞着刀把盛安黎逼开,跌跌撞撞地冲到散落的墙纸边,把这一地的墙纸染了个遍,随后疼痛地倒在地板上剧烈喘息着。
盛安黎还记得梦里被这人弄进浴室的悲惨后果,拼命摇头拒绝道:“我自己先去清洗吧,你等一会儿......”,他回头又看见墙上的污渍,老脸刷地一红,强装自然地扬起下巴:“你、你把墙面处理一下,先挡一挡,别被你二哥发现!”
盛安黎盯着盛安远的双眼发呆,竟是无言以对:“那,那安国那边......我......”,他想破头来都想不出该怎么和安国编排他和安远两人在卧室锁门把他墙纸都拆了的原因,有些绝望地哀嚎了一声。
他突然觉得自己一时冲动对兄长的占有是一招臭棋,他的安黎要离他越来越远了。盛安黎对他自己的梦一无所知,那盛安黎又怎么会相信孟梨就是他本人呢?
他不敢再想下去,这一切还真是自己咎由自取。现在自己喜欢的人竟误会自己要把他当替身,他却再也没有办法让那人信任自己了。
盛安远目送兄长箭步冲进浴室,随之门立即落锁,像是在防着他似的。他轻轻磨了磨牙,却也不敢破门而入了。盛安黎在许久之前就对他疏远,就没再对他要求过什么,好不容易哥哥才又向他提出请求,他怎么不能尽可能满足呢?
而盛安黎不知道盛安远的内心正如滔天巨浪在翻滚,盛安远既恨自己,却又涌起了几分比烂的心思,他现在特别想在兄长面前说另外几个在找孟梨的人的坏话,起码要让盛安黎不敢再出门见别人。可他又怕盛安黎一下子承受不住,像孟梨那样直接气死过去。
所以盛安黎简单冲洗出来后就看到盛安远疯狂撕墙纸的盛况,吓得差点尖叫出声。怎么说这都是安国的家,他俩在屋里搞起来弄脏墙面已经说不过去了,现在直接破坏人家家中装潢简直就是放肆到极致!更何况之前盛安国还和盛安黎炫耀过,他新换的墙纸和花纹是他请大师专门绘出定做的,全球只有这么一处住宅有。钱都可以不计,花费的心思远超于这些。
演技欢呼雀跃,脸上却面无表情:“你们在找的孟梨我听说可一切都是照着我的反面长的,不过也确实,你们说他长得像我。我也很好奇,也想找到这个孟梨,看看这个听了和我就是两个人的人、到底与我有多像?”
盛安黎被唬住,正在开锁的手一下子顿住,努力冷静下来观察着盛安远接下来的行动。
盛安国听见屋里声音不对,又来敲门询问:“哥,你又怎么了?开门呀!”
他下意识地去开锁想把盛安国放进来,安远却走到床边冰冰冷冷地命令道:“你等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