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主动来找我了,我就也很想听听他的解释,在我心底里还是有些相信他的。
我一见自己有人撑腰,瞬间又好了伤疤忘了疼,冲杜博衍扬了扬下巴:“那你倒是去开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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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刚才按门铃的急切,路昭华被门卫放进来后倒是人模狗样地和杜博衍进行了一番亲切会晤。
我披着毛毯半陷在沙发里面无表情地冷眼旁观,其实心里暗暗后悔,裤子里粘腻的不行,刚才确实应该清理一下的。
路昭华终于注意到我颇具怨念的视线,看着我眼睛亮了亮,迈开长腿就要走过来,但他好像又突然意识到这是别人家,只矜持地等杜博衍把他请过来。
希望哪天我又被谋杀了时他还是这么有礼貌。
杜博衍倒是没为难他,一点不像刚才对我无礼的样子,竟也客套地把他引到客厅。路昭华终于落座到我身边,我的腰不太舒服,即使对他还心存猜忌,但还是把他当做了我的人肉靠垫。
我瘫在路昭华身上,也没心思去注意这两个道貌岸然的家伙的表情,只感觉路昭华又伸手将我往他怀里捞了一下,让我靠的更舒服些。
他俩又天南地北地聊了一通,在我差点听困了时才终于把话题引到我的身上。路昭华又紧了紧抱着我的胳膊:“这小东西一直没联系我,我也是一时担心,问了人才知道是杜总把他'请'到家里,也不想麻烦杜总太长时间,就想着过来接他,顺便对杜总表示一下感谢。”被形容成一个小玩意儿的我自尊心极受伤害,气得偷偷伸手去掐路昭华的后腰又被这人抓住手攥在他的手心里。不过听这语意,路昭华好像并没有主动暴露我的身份,果然杜博衍这个老狐狸又在骗我!我怒瞪了杜博衍一眼,又往路昭华怀里蹭了蹭。
杜博衍倒是呵呵一笑,低头喝他的白开水,没有做出任何回应。路昭华见他不说话,也跟着沉默,整个大厅都安静的奇怪。
这也是怪尴尬的,我贸然开口:“宋骄说他秘书什么时候来?”要不让他回去,我到时候再拷问路昭华到底怎么回事。但听到宋骄的名字路昭华倒是有了情绪波动,感觉我的人肉靠垫明显紧绷了一下,他低头看我:“是你叫的人?”
确实是我无意叫过来的,知道是宋骄我就后悔了。我却只能微微点了一下头,路昭华把我的手攥得有点疼,他又问:“那你为什么不找我?”
杜博衍在旁边像看好戏一样嗤笑了一声。
我把我的手先抽出来,所答非所问地说:“你不用瞒,杜总知道了。”
路昭华像是愣了一下,但他的教养不允许他过于激动,只讷讷地点了点头,这倒又是证实了他应该没出卖我,但老王八蛋是怎么知道的呢?别告诉我是玄学。我正纳着闷,路昭华轻轻把我从他身上推开,与我让出了一点距离,我看他眼圈有点红,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他不会误会我是自己坦白的吧?我努力想和他对视,他却背过脸去,再不看我。
我身上很难受,很想洗澡,还想躺着睡一觉。我觉得我的和路昭华一会儿回去得好好谈谈,但我惹出来的锅我得自己背好,起码得等人家秘书来了交代解释一下,再给点好处,不能让人家就这么白费工作时间在我身上。
“路少爷。”杜博衍笑着开口了,这个称呼我倒是很久没听过,路昭华倒是经常被叫路董路先生,杜博衍这句称呼显得对他有点轻视,“安黎在我这里才能更舒心一点,你也知道他平时娇生惯养的,没必要在你那里受委屈。”
你他妈才娇生惯养。我当年下工地走机床一个都没落下过,因为和你打起来为了稳住人心,我从总公司到各分公司依次慰问,一个科室都没忘掉,连保洁阿姨都每人送了不少东西,走下来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我又在心里辱骂杜博衍狗眼看人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