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 当然是吃了祢啊！

    即便他的心神全部锁在大衮身上，殿中众人的一举一动，亦反应在他的心神中。

    看他们神色，他们应该听懂了大衮之言。

爪肆意逞威的身躯，如同受惊的稚犬，在呜咽中，向黑暗中蜷缩而去。

    “木博……你、你在说什么？”

    一道诡谲的招呼声，令殿中众人呆住了。

    彷佛有更加恐怖的神灵出现。

    “真是令人惊讶，祢竟然认识我？既然如此，何不出来聊聊？”

    宁修远笑了。

    众阴阳师来不及感慨卯之木博的幸运，心中只有死里逃生之庆幸。

    已然转化为鱼人怪物的不室右介，站了起来，发出古怪而刺耳的叫声，指引着陀罗尼権现！

    “哈哈哈，不室右介！看吧，陀罗尼権现恩赐着木博！”

    这并非宁修远顽劣之举，仅仅是因为……他们皆是大衮之血裔。

    殿中阴阳师面面相觑，无法遮掩的惊季，流淌而出；

    当他们力量愈发强大之时，也就意味着他们深潜血脉愈发纯粹。

    他们终将蜕去人皮，化身深潜者，遁入深海，在近乎永恒的寿命中，赞美祈祷着大衮和海德拉。

    那扭曲怪诞的声音，在殿中回荡。

    便在众生心神崩溃之际，一股无法言喻的轻松感，突然从众人心中生出，彷如剧痛乍止，在极端的对比中，令人如沐春风。

    是的，这种无法形容的舒爽，正是因为陀罗尼権现的消失！

    “祢这话会让祢的血裔很伤心的？”

    这个音域宽广，完全不是人喉可以发出的声音，在这一刻如此荒唐的响彻大殿！

    她听到了信徒的祷告，低下惊怖头颅，看向这里！

    “明智的选择！”

    刺耳的尖叫声，从神秀殿中传来，那是众生的骇然！

    “陀罗尼権现，杀妖族！杀妖族！”

    既然如此，卯之木博又是……谁？

    他瞪着早已失去眼皮的硕大眼球，看着不室右介，兴奋得五官扭曲。

    不室右介显然也无法理解眼前的情况。

    无需宁修远回答。

    大殿陷入了安静。

    ……

    这是一种……伟大的、谵妄的、疯狂的、扭曲的……语言！

    大殿却陷入了死寂。

    ——是陀罗尼権现！

    就是这一眼，如巨人之手，攥握住所有人的心脏，令人窒息而绝望。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休！”

    哗啦啦！

    小森田絵真则骇然瞪大双眼……他……他不是妖族吗？

    疯癫的狂笑声，从大殿门口处传来。

    大衮的声音，令殿中众生浑身发寒。

    如遭雷殛的季动，回荡在众生心间……卯之木博究竟在和谁对话？

    哪怕是惊鸿一瞥，哪怕是余光所见！

    下一秒，答桉揭晓！

    那是只有荒诞诡谲之噩梦，才能缔造而出的可憎之物。

    “真实之人，我可以许你传教之权，只要祢能承受得了爆燃者克图格亚的怒火。”

    不室右介匍匐在地，虔诚聆听神言；

    “大衮，既然来了，又何必匆匆离开？”

    众阴阳师第一次发现，原来神不可亵渎！

    那是何等可怖的存在！

    结束了吗？

    “Dagon——Dagon——”

    神秀山外，倏然传来惊涛骇浪

    宁修远一脸揶揄。

    “这里不欢迎祢，真实之人！”

    他呢喃不止，完全变成怪物的他，难辨神色，只是那颤抖的面皮，足以说明很多东西。

    卯家家主浑身颤抖，牙齿得得作响；

    “祢若想毁了这里，尽管毁去。”

    宁修远赞道：“克苏鲁让我不胜其扰，身为克苏鲁的卷者，只有契约才能让我信任。”

    神……走了？

    大衮没有理会宁修远的讥讽，主动提出了对旧神来说，最值钱的财富。

    心中对于神，第一次有了清晰概念。

    偏偏他们竟然听懂了！

    丑陋而庞大的身躯，恍如独眼巨人波吕斐摩斯。

    “我期待祢的加入！”

    那声音绝非神秀岛，乃至海国之语言，甚至不是极光炼狱的未开化妖语！

    残存的理性告诉他们：

    正是早已化为一具剥皮血肉的卯家家主。

    “签下这份契约，从此以后，这片深海将获得我的庇护！”

    说话间，他一抬手，一张在众阴阳师眼中，扭曲若无数蛆虫翻滚蠕动的纸张，悬浮在半空中。

    ——是神！

    狂笑的卯家家主表情凝固了，下意识问道。

    所有阴阳师，不过是深潜杂交之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