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白月光回来了（7）

    「好几年了，早就不在意了。从我大学时两人就吵个没完。他们也只是在等我成年吧，才能心安理得地分开。」唐佶甯无所谓地耸肩。

    她现下满心满眼都是二十八岁的自己是突破天际的勇者，没有意识到一阵规律的步伐声靠近，以至于一块阴影压在她的脑袋上时她还嫌光线不清。

    聽聞，唐佶寧側過身，「可是簡均晨，這五年來，有些人也還是在的。」

    简均晨没应，直立在车前，唐佶甯也随便他，却在向前走了几步后，「改天有空的话就一起吃顿饭吧。」空气一片静默，连带绕过她裙襬的风都有些彆扭，「不吃粥。」

    当时听了蒋碧提起离婚这件事时，她人在加州的迪士尼乐园翻找零钱，为了想吃一支限量的迪士尼公主冰淇淋。

    她抬头，喔，黄金单身汉来了。

    他笑了一聲，忽而覺得所有事情早就成了定局。「我知道我一向很沒骨氣，可是我真的一無所有了。丟了她的東西，這五年來對我來說是不是就是一場夢呢。」

    十八岁的唐佶甯是如此，二十八岁的唐佶甯依旧。

    唐佶甯准备退出视窗时，对方已读了。

    「甯甯。」

    簡均晨低頭在笑，「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我的以為。」

    唐佶甯仰头看他，「我当时只想着，我不要跟他们一样。」一定要和深爱的人结婚。

    以至于后来唐佶甯不清楚到底是谁嫖谁？

    ???????????

    他一顿，「好。」

    要命了。

    本来想说点什麽，但想想算了：））

    溼涼的風拂過男人細碎的瀏海，簡均晨看著眼前直視前方的女人，他們好幾年沒說話了，不知何時連逢年過節的慰問都不存在了，僅知道對方存在通訊錄的某一處卻再無聯絡。

    「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

    弯进巷子确定简均晨看不见她后，唐佶甯捂着脸蹲下身，她居然亲了简均晨。

    两人相视无话，像是相互默认这件事，更像是想好好确认彼此现在的模样。

    听闻，他先是一愣，接着低头笑了出来。「我来接妳。」

    唐佶甯反唇相讥。「我可不像某人是个爱哭包。」

    简均晨说，「妳还是这麽豁达和正向。」

也无心逗她，即刻敛起脸色，「很抱歉提起这件事。」

    「剛分手的那幾天，我什麼事都做過了。我求她，我和她說我什麼都會改，是我不好，我希望她能回來。」簡均晨疲倦地抹了一把臉，「而她被我逼得什麼狠話都對我說了一遍，明明當初決定攜手走一輩子，怎麼轉眼就成了避之惟恐的人？」

    唐佶甯望著不遠處逐漸被夜色掩埋的光景，眼睫染著漸滅的星輝。她還是一樣，始終向前看。

    于外表她足够成熟且进退得宜，在工作上也有能力撑起一件案子，可是她从来不懂得心疼自己。

    女人的身影鑲嵌在這一場黯淡的夜，她的雙眼依然是他見過最璀璨的光芒，是這場無止境的黑夜最後一顆星星，這場時間軸上，唯有他已經殘破不堪了。

    此次他身为床事一员，多少是有点关係，毕竟他可是人称黄金单身汉，公司女同事的择偶标准，要是哪天碰出一隻娃争遗产，多少有损颜面。

    簡均晨捏著口袋的鑽戒，雕工精細的稜角有些扎手。「她說她不是不愛我，只是沒辦法和我一起生活，那我們究竟出了什麼問題呢？

    即便吃着路边摊，髒了一双Roger   Vivier的经典方釦跟鞋，她都还能笑着说没关係，因为是他。

    究竟是誰先開始的呢？簡均晨竟覺得這空白的日子非常可惜。

    「当时怎麽没和我说？那段日子大概不好过吧。」

    直到唐佶甯率先退了一步，「简均晨，回家好好睡一觉吧。」

    她匆忙点开手机想和黎桢分享这件疯狂的事，瞥见关域几小时前传来的讯息，甚至还有不少通未接来电。关域很少主动打电话给她，两人的公事不重叠，至于私事通常都是唐佶甯自己上门解决。

    唐佶甯無話，簡均晨知道她向來厭煩所有優柔寡斷。她擅長取捨，這也是當年她毅然決定出國的原因。

    唐佶甯：乌龙一场，孩子不是你的。

    「没什麽好说的，是他们的婚姻，我也成年了，我能照顾好自己。」

    他坦承：「就在剛剛，我其實正要去找她，去求她回來。」

    简均晨见她满脸抓住他把柄的小得意，忍不住伸手揉了她的脑袋，熟悉的举动令唐佶甯的笑凝在嘴角。斑驳的月色落进她的眼底，眼前的男孩子捎着年少的热情与温柔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唐佶甯卻說，「是你太貪心了。」

    「我以為我什麼都準備好了。」簡均晨笑，「考高中前我以為我能上第一志願，可是我後來去了柳高。大學時，我以為我能上醫學系，後來我去了電機。」

    「甯甯，妳根本照顾不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