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白月光回来了（5）

    唐佶甯笑著點頭，「沒事，時差。」

    「辛苦了，趕緊回去休息吧。」

    唐佶甯見她彎進最角落的辦公室，順手替他重整桌面上的資料。關域的座位一直以來都很單調，別說辦公室小物，連五花八門的便利貼也不曾出現在他的桌面，然而李敏霜似乎看得津津有味。

    最後，李敏霜將手中的保健食品放進抽屜，是她今天在關域家看見的牌子。

    唐佶甯先到附近藥局買了驗孕棒，店員見她一臉茫然，以過來人的姿態說道，「我第一次驗孕時也是不知所措，當時還沒結婚，對方連求婚都沒有。要是真的有了，我真的要和這個人過一輩子嗎？」

    別說交往，她和關域甚至什麼都不是。

    對方見她一言不發，以為她也是心理慌亂，熱情的借自家廁所讓她使用，等待結果的時間，對方已經說了一輪媽媽經給她聽。

    「妳長這麼漂亮，小孩的基因一定很好。」

    「妳老公呢？妳有跟他說這件事嗎？」

    「有期望的性別嗎？不過現在生男生女都好，能養活才是重點。」

    店員說完自己哈哈大笑，唐佶甯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回什麼，她只是微笑，做她最擅長的事。

    她拿出手機，店員大概以為她想和另一半通話，識趣的離開了。

    唐佶甯看了一眼簡均晨的訊息。

    那天在機場見到他時，他一身輕便休閒裝，連同見到她驚訝的神情都如同當年的大男孩，靦腆無措，而她也只會笑，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轉眼間，所有人都分道揚鑣了。

    到醫院時，唐佶甯掛了腸胃科。

    醫生看著檢查結果，「妳這是積食，消化不好，要多喝水，早點睡。你們這年紀的人都以為自己身體還年輕，我告訴妳，身體會隨著年紀衰退，不會愈來愈好」

    拿藥時，遲遲未等到消息的黎楨訊息霹哩啪拉地傳來了，開頭就罵她也不知道愛惜自己身體，還有那個野男人是誰？

    唐佶寧笑著搖頭，正想回她，他們以為的一條小生命，不過是她的便秘。

    她想著黎楨讀訊息時的反應不自覺就笑了，聽見有腳步聲靠近，她本不以為意，直到對方喊她：「甯甯。」

    唐佶甯以為自己又做夢了。

    簡均晨看了她手上的藥袋。「妳哪裡不舒服嗎？」

    「胃。」唐佶甯看他，「你呢？」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舉起自己的藥袋。「我也是。不知道是在國外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這幾天腸胃都有些不適。」

    唐佶甯一笑，「你從以前就是嬌生慣養的胃，太油膩不行，太辣也不行，什麼好吃的都排不上。」

    簡均晨承認，「妳不也是，為了減肥常常不吃飯，把胃都搞壞了。」他猜，「這次肯定是工作到不吃飯了吧。」

    唐佶甯看著他。

    他還是沒變，溫和愛笑，還有些孩子氣，什麼都要較真，也心軟。

    「甯甯，妳就是這樣。」

    是啊，她就是這樣。

    「腸胃不舒服還約我一起吃飯？」

    簡均晨說，「妳剛答應我了。」見唐佶甯遲遲沒回應，「甯甯，不能反悔，反悔的是小豬。」

    她永遠不知道回頭。

    唐佶甯笑了出來，「你放心，我答應的事都會做到。」她偏頭，「只是我們兩個腸胃發炎的人能吃什麼呢？」

    兩人進了一家路邊攤。

    路旁人來人往，眼前是冒著熱氣的白粥，再看一眼對面的人，唐佶甯率先笑了出來。

    「怎麼了？」

    她搖頭，「很久沒吃這些東西了。」

    簡均晨將擦拭過的湯匙遞給她，「工作後應該都很忙吧，就算這樣，不管如何都要記得吃飯。」

    「我不想被一個同樣也胃不好的人教訓。」

    簡均晨低頭一笑。

    唐佶甯吹著粥，「笑什麼啊？」

    「妳還是一樣。」

    她一頓，「你也是啊。」唐佶甯看他，「明明都這麼難過了，還陪我嬉皮笑臉。」

    簡均晨愣了愣，抹了一把臉，疲憊地笑道，「還真是什麼都逃不過妳的眼。」

    唐佶甯含了一口粥，沒有味道。

    「我和我女朋友分手了。」熱氣縈繞，他的眸眼漆黑，僅僅是闡述一件事。「在巴黎。一個我第一次去，之後也不會再去的地方。」

    唐佶甯拿著湯匙的手停了停，接著又含了一口粥，她剛才灑了一點鹽巴，好吃多了。

    「可惜，巴黎很美。」

    簡均晨笑了出來，轉出頰邊的小梨渦，「只有妳對我這麼說。」

    唐佶甯想，或許這就是他永遠不嫌老的原因，坦白且脆弱，永遠對她不設防。

    然而，唐佶甯對他有太多心思了。

    她嚥下嘴裡的粥，「為什麼分手？我記得你們交往了很久。」唐佶甯只見過女孩子一次，在她剛回台的那天，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