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叶姑娘的病

    走在前面的人突然停了脚步转了过来。刘楚轩微仰着头看着段先生问：“那你要么？”

    “什么？”

    “那把这种东西给你，你要么？”

    你要么？让这恶心的东西长在你的背上，让你像个怪物一样，让你忘记过去，忘记自己姓甚名谁，让你被迫孤身一人直到死去你要么？

    察觉到青年的语气过于委屈，段先生终于意识到自己似乎忽略了一件事，犹豫了一下，他试探性地开口道：“难道说你的这些触手不是天生的？”

    “”

    是天生的吗？不怪眼前的人，要是自己见到这样的人，估计也会觉得那人是天生的吧。模糊的记忆里，自己躺在石床上无法动弹，有一个男人在周围忙碌些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因为每次男人接近自己后，自己的意识就又会混沌几分，有时候好不容易清醒了，却发现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他想向别人求救，但是周围只有那个男人。而且似乎有一天，男人也不见了。

    刘楚轩真正睁开双眼的时候，看见空荡荡的山洞愣了一下，试着喊了两声发现男人确实不在了之后，他沉默了。

    长时间的意识模糊和生理上的痛苦导致了很长一段时期的记忆混乱。到了最后，他终于把该忘的不该忘的全忘了。

    当时，他能感觉到眼前的景物比较模糊，其它感官都钝着，整个人沉重而疲软。一动不动地在山洞里呆坐了一个下午后，刘楚轩出了山洞在附近转了转，半路遇上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叶姑娘。

    刘楚轩看到有个模糊的人影，刚想试着打声招呼，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背后窜了出来，直奔眼前不远处的人。

    叶姑娘反应快，看见一道道黑影朝自己冲过来，没管三七二十一拔腿就跑。

    期间转头看了一眼时，被一根尤为粗长的触手射了一些黏糊糊的东西在嘴里。但好歹，逃掉了。

    刘楚轩瞪大眼睛看清了那些从自己身体里出来的东西后，第一反应是紧紧抱住身旁的树干，竭尽全力把那些触手向后拉。看到人成功逃脱后，马上跌跌撞撞地跑回了山洞，再也没出来。

    但是他不出去，不代表不会有人进来。

    山洞里隔三差五地会闯进一两个人，这些人，无一例外刘楚轩一个都没能救下来。后来，当发现每“杀”一个人，自己的感官就会恢复一些，身体也会轻松一些的时候，刘楚轩也就勉强接受了这些触手。

    同时，也给自己立下了一条规则——不准在白天出山洞，但是如果有人进来，就怨不得他了。

    后来发现自己对触手的控制在慢慢变强之后，刘楚轩才小心翼翼地在山间走走，避开可能会遇到人的小路，专挑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走，打发些无聊时光。

    段先生看着眼前的人敛下眉眼，一副极度悲哀却又强装淡然的样子，心被狠狠揪了一下。

    “这些触手是怎么来的？”段先生小心翼翼地问。

    “不记得了。”刘楚轩沉默一会儿，边回答着便转过身继续走路。

    “”段先生看着青年的背影，风扬起发丝和衣角，平添了些萧瑟的味道，“你还好吗？”

    这一次，青年没再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