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过了会儿,她突然凑上来,下巴搭在他肩窝:“那,你喜欢吗?”
第二天他醒来时,约摸还是早晨。旁边睡着的人已经离去,他懒懒地起身,磨蹭着去找衣服穿。
“好了爱丽丝,我正跟别人说话呢。”她安抚地揉揉她的脑袋,把她从怀里拎出来。
“?”尤尔斯疑惑地看向她,似乎不明白她什么意思。两秒后他明白过来她在说“他喜不喜欢她有时候像个小孩子”。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这里不能一点防护措施也没有啊。”尤尔斯不认同地说道。聊着聊着,二人周身的花木逐渐茂盛起来,白蔷薇盛开,原来是到了花园。
“哦……谢谢你。”他说。吃着吃着,他又问道:“她有没有说我今天可不可以出去?”
“这么大的龙府,怎么没有侍卫?”他转移话题。
……不是,她指的是哪个意思?从没面对过这种问题的尤尔斯感觉脑袋轰地一下,他逃避一般地往后缩,看哪里都觉得不合适。
在他慢悠悠把衣服穿好之后不超过五分钟,门就被敲响。曾经见过一面的女仆长正推着餐车。
“哇哥哥,你长得好好看!”说完她扭头看向霍尔珀挤眉弄眼一番,似乎想让她介绍一下,奈何霍尔珀权当没看见。小女孩又转过头去看他,发现了了不得的事:“你没有龙角!!”
说着老女仆离开了片刻,又回来。脸上依然是和蔼可亲的笑容。她还没走近就等不及一般告诉他:“陛下准许了,但是,出于您的安全考虑,请您允许我同行。”
毕竟大后天就要开战了。
然后,尤尔斯才看见她的样貌。大概和人类的十四五岁差不多,脸还带着些婴儿肥。蓝湛湛的眼睛灵动传神,两个小眉毛委屈似的耷拉下来。但没过几秒,她瞥了眼尤尔斯,露出了一个夸张的惊讶的表情。
一个小女孩,金黄的头发,龙角如同盘羊角。她穿着蓝色的蓬蓬裙,扑在霍尔珀怀里撒娇。
好吧,这玩意恐怕是拿不下来的,除非龙皇哪天疯了。
“因为龙皇就是龙国最强大的战士。”霍尔珀不知想起什么,因为年老而有些浑浊的眸中亮起崇敬,“龙皇庇佑龙国的子民,她是龙国军队最尖锐披靡的攻城矛,更是天地间最坚实的盾。如果龙皇都无法招架,那么普通的侍卫来了,也是送命而已。”
尤尔斯确实不喜欢。毕竟,那个高塔的阁楼,就是曾经困住他无数日夜的地方。
尤尔斯没有和小孩子相处的经验,他看看小龙又看看老仆,有些尴尬。
不待他想好怎么应付,小女孩就自顾自开始了推理:“你不是龙诶,你是精灵吗?”她沾沾眼,醍醐灌顶一般,激动地牵住了他的袖子,“我知道了!你长得这么好看
她很快又陷入沉眠。夜风又吹进来,月光清辉柔和了她的面庞,他看了她半晌,又移开目光,最后也沉沉睡去。
然后,一个金黄的影子眨眼间窜到老女仆怀里,掀动了一阵风,将尤尔斯吹的凌乱。
“龙府遍布着感应晶石,若有异动,龙皇会立刻发觉。至于夜间……”话未说完,一个兴奋到尖锐的稚嫩童声凭空打断:“珀珀——”
她离的太近了,他想。他把目光移向哪儿都能看见她金黄的眼睛——然后他又从中看见了他之前从未见过的情绪——算是期待吗?似乎还带着一些他从未见过的小心翼翼。
果然对着生物意义上的天敌说喜欢太奇怪了。他不自然地抿抿嘴。这不能算说谎,比起她掌控一切般的压迫感,她“小孩子”的一面他确实更喜欢。毕竟,他在这种时候也更安全嘛。
尤尔斯吃完了饭,就迫不及待地和霍尔珀一起出了门。他还没怎么逛过龙府,上次也只去了龙宫的大堂,就被迫回来了。
最近几天他都有衣服穿,这属实令人欣慰的变化。更令他惊喜的是,今天伊娃没有为难他——她把尿道棒拿出去了,所以后面只有一个埋得略深的玉势而已。
鬓发斑白的老女仆回忆了两秒,摇摇头,赶在青年失望前说道:“陛下没有说,但我可以问问。”
“其实龙府的建筑功用与人皇的宫殿没有多大区别,”霍尔珀在介绍了几个路过的宫殿时说道,“不过就是迎客、理政、居所……高塔是陛下的私人场地,储存了各种材料晶石,陛下常在那里做研究,但我想您不喜欢那儿。”
“陛下让我给您送早餐来。”霍尔珀笑起来的时候法令纹很深。
这样的眼神让他不自觉地想要安慰。
如今一个玉势对他而言简直什么都不算。当然,他也完全没想过要拿出来。
龙皇听到他的回答,抿嘴笑的眼睛弯了起来。半晌,她的手臂又圈上来,还不怀好意地揉了揉他的腹肌:“好了,我要睡了。你睡不着其实也行,趁现在多看我会儿吧,这两天我会很忙。”
“……我不讨厌。”他下意识地说。
这种担心对他来说还真是新奇。他先有点奇怪的笑意,又有些怅然地看了一眼右腕上的吸魔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