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公和晋国公一向交好,也就由着他。
有一日,他在树上想什么想的出了神,罗烟的二嫂,也就是卫国公府二公子罗正的夫人,柳国公独女赵子楠从树下面走过,喊了他一声:“秦蒲,小心些,莫要摔了。”
他就真的差点从树上摔下来。
柳国公的独女赵子楠,善舞,善骑射,善使□□。
柳国公原本就是沙场出身,只有这一个女儿,把她养得比男子会的还多。论英武,这城中的多半男儿,在她面前,也是逊色的。
这般巾帼,这天下男子,自然有不少是为她倾倒的。
可惜,最后是这卫国公的二公子,近水楼台先得月。
卫国公府求取自己的独女,柳国公是有些犹豫的,到底也经不住女儿喜欢,终是答应了。
卫国公的二公子罗正,人如其名,正直善良。总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为此,没少给卫国公惹祸,几次惹恼了卫国公,差点逐出家门,幸好妹妹罗烟跪下来求情,才勉强放过。
可赵子楠就喜欢罗正这样的性格,欢欢喜喜的嫁了过来,日子过得倒也和和美美。
那些都是题外话,且按下不表。
罗烟大婚的这一日,贤妃娘娘亲自来送义妹出嫁。
这贤妃娘娘罗筝,是从卫国公府出去的。当朝皇帝特准她来为义妹送嫁,是卫国公府无上的荣宠。
这权倾朝野的卫国公府风风光光的嫁女,晋国公府风风光光的娶媳妇,而且是大公子和小公子同时娶媳妇。
这都是后话,也按下不表。
宾客们在外面道贺,罗烟实在饿的不行了,就想掀开盖头找吃的。
“小姐,使不得,使不得。”小丫鬟流萤忙拉住她的手,“这到了晋国公府,你可长点心吧。吃的这样圆滚滚,晋国公和晋国公夫人见了,不得笑死。”
“我告诉你哦,要是嫁到晋国公府会挨饿,我就不嫁了,我要悔婚!”罗烟管不了那么多,一下子掀开盖头,左找找,右找找:“不对,是逃婚。”
找来找去,只找到些花生、大枣之类的,她把这些东西扔在榻上,蔫巴巴的像个霜打的茄子。
不能吃肉,让她很惆怅。
她在想,要不要逃出去吃点好吃的呢?
这晋国公府也太小气了,什么都没有。
最后,她恨恨的跺了跺脚,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抬脚就去开门。
“小姐,小姐,使不得呀!”小丫鬟流萤赶忙拽住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小小的年纪,承受了她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重量,重的龇牙咧嘴。
“你要逃到哪儿去?”
就在流萤死死拽住罗烟不让她走的时候,门打开了,一阵香味传来,扑进罗烟的鼻孔里。
“叫花鸡?!”她一下眼冒精光,扑过去要抢秦泊手里的荷叶包:“哥哥,还是你最好。”
“从今日起,你要改口唤夫君了。”然,秦泊把荷叶包往身后一藏,笑笑的看着罗烟:“不改口不让吃叫花鸡。”
“夫君。”罗烟眼巴巴的瞅着秦泊手里的叫花鸡,咽了咽口水:“我饿了。”
一声夫君,秦泊的心就软了,他把叫花鸡递给罗烟,心疼的摸摸她的头,还帮她擦嘴角的油:“饿坏了吧?”
“饿得我都前腔贴后腔了。”罗烟嘴里塞着一只鸡腿,把另一只鸡腿递给看着她手里的鸡流口水的流萤,嘴里含含糊糊的说着:“哥哥,这礼节太繁琐了,好在我只嫁一次。不过我在想,这要是再嫁,还是这些礼节吗?”
“再嫁?你还想再嫁?!”秦泊有些生气,一下子站起身来,一把把夺过罗烟手里的鸡架:“以后再动这样的念头,就休想吃叫花鸡。”
“哎呀呀,夫君,夫君,我的好夫君。”撒着娇,扯着秦泊的袖子,罗烟的眼睛盯着那鸡架,就没离开过:“我再不敢了。你看我肚子都饿得瘪瘪的了,让我吃嘛。”
秦泊受不了罗烟的撒娇,摸了摸她圆滚滚的肚子:“我可怜的娘子。”
丫鬟和小厮一见这两个人开始亲昵,马上退了出去。
谁能想到,大婚当夜,新房里鬼哭狼嚎的,罗烟抱着自己的枕头,看着被踢下床榻的秦泊,警惕的一直蹬腿:“我要自己睡,我一向都是自己睡的!你看看这床榻这么小,容我一个人都够呛了,怎么容得下两个人嘛!”
秦泊很无奈:“你是我的娘子了,我们自然是歇在一处哇。”
“不要!我要自己歇着!!”罗烟声嘶力竭的吼,沾满了叫花鸡的油手乱挥着:“哥哥欺负人!!”
就这样,新婚之夜在罗烟的闹腾中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