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6

    然而隔着黑色的薄膜，魔女脸上却露出了扭曲的微笑。

    云层之上的心之碎片，已经全部被风刃和闪电击毁了。脚一时间寻找不到落点，我便再次将水母君召唤出来，抓着我漂浮在空中。

    【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明明都已经那么可怜了，你怎么还能够这么说我】

    药是达成你目的的、非常方便的道具。在愈发激烈的攻势之中，我不断寻找新的落点，一边靠近魔女卵胚，一边说道。

    她的攻击停滞了。

    但是你唯一的一次失算，我不顾魔女之卵逐渐变得扭曲的神色，剖析道，虽然你在展示给我们的心之碎片里面刻意隐去了那一段，但是你在那一天的酒里面，下了爱情灵药，对吧？

    【我才不要下地狱。】

    玛格丽塔在微笑。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为什么父亲明明说过，您会赐予我乐园（El.y.s.ion），将我从这悲哀的深渊之中解放】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卵胚之上，亦渐渐浮现出裂痕。

    一开始我就跟你说过，我早就转行了：现在的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商人。我向玛格丽塔伸出了橄榄枝，不过，要是愿意跟我做一笔生意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减轻一些下地狱的苦楚。

    乖孩子，辛苦了，我摸了摸水母君的触.手，仰头小声对它说，之后喂你吃小鱼干说起来水母会吃小鱼干吗？

    【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对付你用不着顺带一提，请不要对我使用那个称呼，有点恶心。不用想，一定是那头黑漆漆的嘴长肥猪到处宣扬的。

    【】

    卵胚神经质地笑了起来，笑声如同敲击在云层之上的鼓槌。

    因为我的话，卵胚发出了宛如哀嚎、胜似恸哭的癫狂笑声。

    卵胚发出低泣的声音然而那魔女的脸，却扭曲成了眼睛在笑、嘴巴在哭的上下不协调怪异表情。

    毕竟这双眼睛，能看到许多东西。

    只不过，你原本想下药的对象，并非五十岚

    【您每一次的随侍都很棒呢，这一个也是他在下面抹消了不少我的力量来源，是在尽心尽力地完成您安排的任务呢。】

    电光在云层的漩涡之间汇集，照亮了如同狂涛般怒吼着的云海我敏锐地感觉到，她要放一波大招了。

    好的，那么到时候还喂你一些小虾米。我点了点头，半跪在水母君的伞盖上，又转向玛格丽塔。

    我直视卵胚中玛格丽塔狰狞的脸庞，拉着水母君的一条触须，用牵引的动作指引它避开周围的风暴闪电的袭击，继续向她逼近。

    伴其而下的，是比之前任何一道闪电还要更加粗壮的雷暴，瞬间笼罩了原本花海浮波的原野。

    嫉妒之魔女，羽化变生。

    【现在，我把他杀死了。】

    缠绕着闪电的黑色的云层忽而光华大盛。在我摆出迎击手印的一瞬间，无数的天火却向下方飞去。

    【那么，为什么不用您那把银色的小枪给予我，最终的审判呢，夏娃大人？】

    【是我不够格吗，还是因为】

    药是排除绊脚石的武器、药是攫取权力的阶梯、药是交换善意的筹码。

    风刃与雷暴的攻势骤然转强，如同飞镖一路火花带闪电地向我袭来，看气旋走向，是想将我绞碎其中。

    咔啦咔啦咔咔咔咔咔咔

    我拂去一把兜网般罩过来的电光，原来风刃只是障眼法：卵胚已经发现攻击对我本人无效，便将目标转向了我脚下作为落点的心之碎片，试图让我从高空摔下去。

    不过

    水母君对我挥了挥触须。

    转换身形的间隙，我补完了这句话：而是贞子小姐我说得对吗？

    伏黑君在下面。

    亚兹拉尔刚才给了伏黑君，超度风暴外侧的亡灵尚且不足。那些复合魔导体，皆是魔女所背负的罪，皆是因她的药直接或者间接走向灭亡的人其中才是真正有许多不该沦落至此、需要被拯救的人。

    我就是知道。

    然而，玛格丽塔原本狂笑的脸却陡然沉了下来。

    【那么，这样呢？】

的走廊窗玻璃上，从你看向血泊的倒影之中，都看到了你的神情。

    那是发自内心的喜悦笑容。我诚实地指出，你的灵魂，在你成为魔女卵胚的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经扭曲、腐朽、崩坏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了。

    【为什么】

    不狡辩了吗？

    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魔女的卵鞘如同黑色玻璃罩骤然碎裂，在空中化为无数纷飞的黑色雪片。

    听你告解原本是神甫的事情，拯救你是神的事情，审判你是天使的事情而我，虽然不得不在你的心之碎片上兼职了一下神甫，但既无拯救你的权能，也无审判你的权柄。

    【我好羡慕您啊，夏娃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