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惩醒的时候满月已经走了,她给他留了便利贴,说冰箱里有做好的饭菜,让他中午直接热就行。
看了那张纸条良久,应惩才叠起来放在床头柜上。
他简单洗漱完,时间尚早,就想回之前住的地方将一些有用的东西拿过来。
昨天的脏衣服满月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应惩无奈,只好穿着那身偏女士的黑色睡衣出门。
然而还没走到小区楼下,应惩便见满月低着头,似乎是哭着回来了。
他赶忙走过去,满月看见突然出现的应惩愣了愣,抬眸红着眼眶看她。
“你怎么了?”
应惩担心地看着她。
满月大概是哭了很久,眼睛都有些肿了,她摇摇头,拿着手机打字问他去哪儿。
应惩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却暂时不打算离开,而是和满月一起回去。
满月闷闷不乐,坐在餐桌前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应惩将冰箱里的饭菜拿出来热好,坐到她对面。
他将盛好饭的碗递过去,在满月看过来的时候顺便将筷子递过去。
“发生什么事了?可以跟我说么?”尽管知道满月听不见,但应惩还是下意识地放低语气,和缓着神情问她。
满月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敛眸,不比手语也不打字。
应惩只好撑着桌子走到她旁边,但还没来得及坐下,就被满月突然抱住了。
满月抱着他,脑袋埋在他温热的腰腹间,不过短短一会儿,应惩就觉得有湿意传来。
他幽幽叹了口气,回抱住满月,轻柔地抚摸她的长发。
哭够了,满月擦擦眼睛,不太好意思地看着应惩。
应惩看了眼已经斑驳的睡衣,坐下来问她:“谁欺负你了么?”
满月看看他,终于拿过手机打字。
原来,满月在便利店只负责理货上货之类的杂事,因为听不见又说不了话,所以一些面生,不了解内情的客人就常以为她很高傲,目中无人。今天也是,有个男孩子问她泡面在哪里,问了好几次不见满月有反应就生气地将她一把推在冰柜上。
满月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那男生就清楚明晰的骂了她一句很脏很脏的话,满月气不过想要上去理论,但被男生直接推在地上,见她不出声,男生才反应过来,嗤笑着说:“原来是个哑巴。笑死,这年头什么垃圾都能有工作了?”
男生离开后,老板也终于看不下去,将满月扶起来就让她别再去了。
当初满月能找到这份工作全靠蒋循的面子,但前几个月便利店的老板换人了,要不是满月是老员工,现在的老板根本不想要她,正巧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老板也顺水推舟将满月辞退。
满月很气愤,也很不甘,但深知自己拗不过任何一个人,便一路哭着回来了。
应惩看完,深深叹了口气,他不怎么会安慰人,所以当放下手机那一刻,他也只是伸出手,温柔地揉了揉满月的发顶,告诉她:“别哭,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