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说——”
冷沁被带着回了主楼,她觉得站在自己身前家主看起来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于是偷偷打量了几眼,歪头道:“我不用怕你的。”
“嗯。不必怕我。”
失了忆的主人的确很……可爱。这个形容词在何为脑海里认真地转了几圈,才鼓起勇气在心里悄悄表达出来,仿佛对主人会是一种冒犯。
他将冷沁让到了沙发的主位上,习惯性地跪在地毯上斟了杯果蔬汁,递给小姑娘。
“啊,谢谢家主。”
冷沁慌乱了一下,不自然地坐直了身体把杯子接过来,她虽然没学什么规矩,但多少也觉得家主是不是过分客气了。
她的发梢乖巧地垂在锁骨的高度,发顶是新冒出来一层黑茬,和原本的发色搭在一起倒不突兀,何为跪在地上鬼使神差地抬手摸了摸。大概去年这个时候,他记得,终于熬到成年的主人兴冲冲地去染了个冷棕色,她好容易留到了披肩长发,烫头自然也不能省掉,总之,明明刚满18岁的小家伙,在换了个发型之后,却实在耀眼,明艳逼人。
过了半年,她又换了个粉棕色,这次的效果却不尽如人意,着色不好,没几天就掉了回去,总之最后还是黄色,至少在何为眼里是这样。
现在倒是因为认主剪掉了那些卷,从这个长度来看倒像是洗了直,细软的发丝垂着,少了几分少年人特有的乖张,人也胖了一点,肉着脸蛋,多了些懵懂,依旧是好看到不行。
“我是不是该叫您主人呀。”冷沁把半张脸都埋进杯子里,小心翼翼地请求:“能不能不叫?”
“因为,我总觉得怪怪的。”
她当真是什么都忘记了,连这只杯子,也是她觉得大得实在可爱才买回家的,随她去哪何为便随身携带着。何家主听见主人打在杯壁上又来回反射出来的瓮声瓮气的声音,无奈地笑了下。
“当然,你是父亲的义女,平时也唤母亲一声义母,论起来我也算是你的兄长。”
冷沁喝了一半便喝不下了,何为及时把厚重的玻璃杯接过来放在茶几上,重新跪坐回去,他知道冷沁喜欢看自己笑,便那样和煦地笑着,温声解释。
“哦。”
家主笑得好看,缓解了冷沁的许多紧张,她眨眨眼睛,继续得寸进尺道:“那我也不叫你兄长好不好?”
“叫兄长,也觉得怪怪的?”
何为忍着笑意。
“是啊。”冷沁按着怀里的抱枕,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耸耸肩:“不管怎样我是您的私奴,私奴应当辅佐随侍家主,为家主解乏,怎么能和您是兄妹呢?”
即便是失忆也改变不了颜狗的本质,家主人好又帅气,她想,和他做兄妹才是亏待了自己。
“那……那你想叫什么?”
何为红了脸,仍保持着跪姿干巴巴地问道,他不清楚主人这一个月内在训诫楼到底学了什么,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明白这个“解乏”真正代表什么。
“阿为!我叫你阿为好不好?”
听到熟悉的称呼之后,何为的呼吸停滞了一下,胯下之物似乎也有了苏醒的势头,他苦笑着挪动了一下大腿想遮掩过去。毕竟,对着失忆的主人都能发情,是他太淫荡了。
“那我应该唤你什么呢?”
何家主眉眼含笑,抬眸对着他的私奴温柔调侃道。
“您叫我沁儿呀!”
冷沁见自己的僭越没被制止,更加开心起来,手掌挤压着自己嘟嘟的脸颊凑上去雀跃道:“大家都这么叫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