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跟言念儿说了很多十八年前案子的细节,可是关于十一煞部分的,却没有提。
“多谢。”离魅抱拳。
司空曜笑了笑,见天色不早,便想着要回去,刚要起身,突然又问了句,“离公子,这十一煞是十一个人,为何独独剩下你师傅一人,他对当年的事……”
“师傅曾经说过,很多人都知道十一煞是十一个人,其实,他们还有一个背后总首领。”既然已经开诚布公,离魅也觉得没了隐瞒的必要,遂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背后总首领?是谁?”这个消息也是让司空曜一惊,这可是连他们夜鹰也不曾得到的消息。
“不知道。”
“……”
抬头看了看司空曜,离魅随手抓了抓被风吹乱的长发,“师傅他老人家也不知道,师傅说,当年他还小,是十一个人中年龄最小的,那个背后总首领只与十一人中的一煞联系,其他人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人的存在。”
“那么当年……”
“当年,应该也是受那人的吩咐,十一煞才出动的,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觉得师傅太小,或者是其他师傅还不知道的原因,反正他们留下了师傅一人,其他人都出去了。”离魅道,“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司空曜蹙眉,如今随着更多细节被扒出,十八年前的案子也越发扑朔迷离,似乎有一层迷雾,遮在眼前,让人看不清当年的真相。
但是他又有种感觉,那雾,快散了。
夕阳西下,将本就身材高挑的二人身影拉的好长,二人自认识以来,应该是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的并肩走在一起。
呼啦啦的风,吹走往日所有阴霾。
“离公子为何会拜十一煞为师?”往回走的路上,司空曜随口问道。
“其实,他不止是我师傅。”离魅也是有问必答。
“哦?怎么讲?”司空曜有些好奇。
“师傅他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抚养我长大的人。”离魅又道,“当年我还是一个只有四岁的孩子,家人被杀,是师傅救了我,并收留我授我武功。”
“原来是这样,那你还记得自己的家人吗?”司空曜又问。
“那么小,如何记得?”离魅笑了笑,说起自己的经历,也没什么明显的情绪起伏,正如他自己说的,太小了,都记不得了,也就没了悲伤的基础。
司空曜默了默,心道也是,一个只有四岁的孩子,确实记不住什么,想来离魅如今也都二十二了,四岁的事,已是十八年前了。
十八年前!
司空曜猝然收眉,怎么又是十八年前?难道是……巧合?
司空曜没有说话,心里却隐隐有了算计。
转天的早上,几人起床梳洗后就被李婶儿兴奋地唤去吃早饭了。
“今日是有什么喜事吗?李婶儿这么兴奋。”言念儿笑着问道。
“也不算什么喜事,只不过是有好吃的。”李婶儿笑呵呵道。
“是吗,什么好吃的?”司空曜问道,扶着言念儿一同在饭桌前坐好。
李婶儿没有立刻回话,而是小心翼翼地端着一个大瓷碗放到了饭桌中间,脸上挂着大大的笑,“今儿我们也是托你们的福,也能尝一尝这传说中的秤砣鱼。”
说话间,李婶儿已经给每人盛了一碗,其中尤以言念儿面前的碗最大。
“李婶儿这是……”看着又一次给自己开小灶,言念儿有些不好意思。
“诶,我们能吃到都是借了念儿的光,念儿可能不知道,这秤砣鱼啊味美倒是次要的,最大的功用就是安胎!”
言念儿:“……”
李婶儿倒是没注意到言念儿脸上的不自在,继续眉飞色舞地说道:“这要说哥哥对妹妹亲啊,那真是亲到了骨子里,这秤砣鱼是什么鱼啊!那可是只能到江中心才能抓到的,还只有在凌晨那一个时间段,多少人别说吃,连见都没见过,我那天也就那么随口一说,没想到你那哥哥就真给你抓来了,还是这么个大风大浪的天!”
言念儿更惊了,猛然抬头看向桌对面的离魅。
离魅倒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低头吃着饭,感受到言念儿的目光,他也只是抬头冲言念儿笑了笑,什么都没说,继续吃饭。
言念儿更不自在了,尤其想到离魅之前对她的种种行为,她抿了抿唇,微微侧头扫了身边的司空曜一眼。
出乎意料的,这一次的司空曜面上竟一派平和,看不出任何异样。
言念儿微微诧异,因为在之前,离魅若做出这种事情,司空曜一定是第一时间沉下脸来,甚至还会言语讥讽几句。
怎么如今,竟变得如此心平气和了?她有些看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