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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里的莲h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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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得太紧的掌心渗了血,才碎裂过的灵神体支撑不住过度的力量使用,又开始摇摇欲坠地出现裂纹,帝释天无动于衷。

    结界像是有灵,面对帝释天的强闯发怒了,整面墙上荡起力量波动的涟漪,好似怒吼的回响,扎根进去的金莲瞬间枯萎,转眼又被帝释天催开,两相拉锯,谁也不肯让步。帝释天的脸色更白了一些,眼里的光却更亮了,好像精气神全凝在了那双眼睛里,他盯着这面专为他而设的结界,像在盯着那个人,固执又倔强。

    “陛下!”毗琉璃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心一横,不管是不是以下犯上了,就要出手打断帝释天的僵持。再这样下去,陛下的灵神体非得再碎一遍不可!

    就在这时,结界墙像是终于屈服于帝释天的执拗,“哗——”地一声,碎了。

    僵持的力量一松,帝释天不由得后退了一步,看着掌心,眼底的悲伤更浓,如雾如潮:“果然……”

    他一捏手心,大步走了出去。

    毗琉璃还没从结界突然碎裂的惊愕中反应过来,帝释天就已经走了出去,她大喊:“陛下!你至少告诉我你要去哪儿!”

    帝释天短短两个字飘过来:“深渊。”毗琉璃被震在原地,她心想,疯了,真是疯了,陛下竟然要去深渊!?他到底中了什么邪!

    帝释天要去深渊,封印着魔神首领、破坏之神的地方,也是他宿敌的地盘。

    帝释天从没未去过深渊,但他知道——每一个天人都知道——深渊是一个黑暗,肮脏又危险的地方,那里终年不见阳光,秽物丛生,鬼族互相厮杀吞食,混乱、无序,充满着看不到头的绝望。那里的黑暗对天人来说更是致命毒药,灵神体会被侵蚀,用不出一点力量。所以,从孩童时期,每一个天人都会被他们的长辈耳提面命,深渊是天人的禁地,不要靠近深渊,绝对不要。

    像帝释天这样主动往深渊跑的,史无前例,若是说出去,换个人绝对会得到“有病吧这人,跑深渊去找死”的评价。

    尽管帝释天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但真正的深渊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这里不长一草一木,裸露的怪石嶙峋,间或有蛇虫爬过,空气中血腥味混杂着腐臭味浓郁得化不开,像是要把人鼻子给堵了,遍地尸骨,断手残肢。

    一入深渊,帝释天就感觉身体前所未有的沉重,灵神体金莲紧紧闭合,莲座也无法驱使,他只有下地自己走,脚被石头扎得生疼,地面还有诡异的粘腻触感,帝释天不愿去想那是什么东西。比起这些只是恶心人的,有需要他更小心提防的东西——鬼族。

    深渊偌大,帝释天不知道鬼族是否划分了领地,如何划分,他走到现在,还没有遇见一只活着的鬼族,尽是尸骨。他摊开掌心,金莲并未如他所愿绽开——传言非虚,深渊的黑暗会侵蚀灵神体,让天人变成没有力量的普通人。如果这时候他遇上个鬼族……帝释天深吸了一口气,越发小心警惕。

    天魔随手丢开一具魔神尸体,鄙夷地甩了甩手上的血,睥睨着王座之下畏惧瑟缩,但又藏不住野心的众鬼族,漫不经心道:“看我受伤来偷袭,是个好主意,但是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他右肩上横亘着三道皮开肉绽的抓痕——像某种鸟类的爪子——看着十分狰狞,但白发天魔无所谓,大咧咧地任其敞着,众鬼族虎视眈眈,妄图趁他受伤之际取而代之,但……下场就是如此。

    白发天魔冷嗤,抬脚一踢,将那具尸体踢了下去,众鬼族立刻围拥而上,分而食之。天魔觉得无趣极了,望着王座上方漏下的天光,又看了看自己右肩上的伤,颇有几分苦恼——早知道当时就更小心一点了,这什么时候能好。不知道帝释天怎么样……

    忽地,天魔神情一顿,猛地站了起来——他在莲池布下的结界被人触动了,而触动的人是……

    不,不可能!他怎么可能到深渊来!

    “都待在这儿别动!”丢下这句话,天魔就从王座上消失了。

    帝释天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莲花池,久久回不过神。

    深渊照不到阳光,环境险恶,草木皆难生长,帝释天一路寻来,只在尸骨上见过几株零星以血肉为生的红莲,再没有别的草木。所以,当眼前突然出现一片白莲池时,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莲池不算很大,但跟深渊的黑暗、血腥极为格格不入。一池白莲被照顾得很好,开得茂盛又张扬,挤挤挨挨的,随风轻摆,不染一丝尘埃,而在不远处,便是遍地的鬼族尸骨——不论深渊每天上演如何混乱的厮杀,总也伤不到这片娇气的莲花。

    为什么……深渊会长这么娇气的花?

    帝释天蹲下去,拿手去碰,莲花一动,像是埋怨他的粗鲁,帝释天看着自己的手指——是真的,不是幻觉。

    谁会在深渊花费心力种这么一片毫无用处的白莲?谁……

    “你来这里干什么!”背后突然响起怒不可遏的声音,震得帝释天耳朵疼,他猛地回头,白发天魔不知从哪里来,快步走到他面前,气急败坏地冲他吼,“你找死吗!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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