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他相貌精致，一举一动都透露着无可挑剔的优雅和疏离的礼貌，只是他这样子放在自己的家——对，是他和李知鸿的家时，就让李亦行很讨厌了。

    “洗，”李知鸿拍拍他的肩膀，轻轻笑了：“一定洗。”

    李亦行不予回答，只是踱步到那人面前，朝他伸出手，笑得好看又很友善：“你好。”

    李亦行速度很快，一本书根本消磨不了多久时光，这时他终于觉得无聊了、饿了，只好自己穿好裤子洗漱去吃早餐。

    那人也伸出手，自然地与他交握，随后坐下，很有主人的姿态：“我来看看知鸿的家。”

    完事之后，李亦行缩在他怀里，也不管一身粘腻，说什么都不肯再起来。

    宽阔的胸膛成了他的倚靠，男人的肩膀也是少年时的他从未有过的宽度，李亦行的头就枕在那。他往李知鸿的耳边悠悠吹着气，将舌尖伸出口中去舔李知鸿的侧脸、耳垂。

    幼时不懂事，总以为爱与快乐对等，于是在朋友或玩伴身上去找，可总是归于虚无。再长大些，懂了点道理，于是转身去寻求父母给的爱与包容，但那终究永不对等。青年时，兴许会有那么一两次怦然的心动，但时间会告诉人，那不过是激素引起的一时兴起，维持它是违背人类本能的行为，约等于不可能。

    他少时在阳城长大，习惯了穿短裤拖鞋，为此后来到帝都的时候没少被人暗地里笑话过。开始他只觉得不服，趾高气扬地想我长得帅，爱怎么穿怎么穿，披个麻袋都是靓绝人寰，轮得到你们这群丑八怪嫉妒？后来他才晓得，有时候并不是他不在意就能无事发生，所以才会有无论到哪儿都要西装革履的李知鸿。

    李亦行不知道，但他清楚，在他若无其事社交的皮囊下，蠕动着肮脏色情的

    “现在舒服了？”

    而骨节分明的手从衣摆处伸进去，指腹分别打着圈揉弄两边的乳珠，李亦行这次不说话了，舌尖依旧留在唇外，还依依不舍地抵着李知鸿的耳垂。

    李亦行还在高潮的余韵中未脱离出，过了会儿他又来抓李知鸿的手，迷迷糊糊地问：“还有多久到家？”

    管家朝他微微一躬身，喊他少爷，随后解释，说怕打扰到他休息。

    楼梯下到一半的时候，他眯起眼睛。

    但是现在在自己家么。于是李亦行又穿着他的白色短裤，懒懒散散踏着拖鞋下楼。

    李亦行低低地笑了一声，接着往他怀里钻，他突然想永远藏在这个港湾里，最好可以永远都不出去，接着在他的话语里，李知鸿听到了快被自己遗忘了十来年的撒娇语气：“那还要你要帮我洗干净。”

    他脸上还有泪痕，眼下却被操得又乖又软，嘴里嗯嗯啊啊地喘着，这次他不像在深夜被弄醒时故意的抵抗和聒噪，也不像被捆在床上后那样挑衅李知鸿，现在他被李知鸿弄得知了情趣。李亦行现在别的什么都不想，他只想被李知鸿操干，每个感官都被他掌握，每个心思都被他满足，被他抱在怀中细细爱护、哪怕是带亵玩意味的，他都甘之如饴。

    李亦行听着他的声音，脸上骤然滚烫。男人不轻不重地吻着他，喘息在车里这样逼仄的空间里那样清晰，快感瞬间上升不止一个层次。李亦行滑下搭在副驾驶座上的手腕，自然地靠入李知鸿的怀中。

    是把自己按在墙上，让自己的乳头和性器都贴着冰冷的墙壁，狠狠地把自己操一顿，还是让自己跪在地上，舔弄着他的阴茎，露出痴迷下贱的神态，流着口水含着眼泪含糊不清地说知道错了吗？

    他想，这个坐姿一定不能让李知鸿看见，他看见了就知道自己是在装屁股疼了。不过他要是真的知道了，会怎么对自己？

    李亦行屁股疼。

    “家里来了客人，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

    李知鸿这次居然没有把他拧起来——他本来能很轻易地做到这件事，只是他没有，往床上扔了一本书，再穿成衣冠楚楚的模样，像寻常一样去上班。

    “十分钟内。”他倒也不指责李亦行跑得远了，反而是李亦行的服软也让他的心软下来，他依旧把人围在怀里：“睡吧，到了我抱你进去。”

    而好笑又是事实的结果是，这一刻他在自己的怀中，或者是他在拥抱着自己的这一刻，却感受到了最为恒长而平稳的爱意。

    李知鸿无法，只能将他的身体掰过来，拿纸巾将他穴口、腿根还有性器上的精液都擦干净，又把人裤子穿好后，才让司机上车。

    “哦，”李亦行恍然大悟的模样，他靠坐在沙发上，径直翘起二郎腿，歪头看着他：“您长的真好看。”

完全全遮挡了后者的整个身形。李知鸿粗重的呼吸铺天盖地地洒在李亦行的背上、再蔓延到他的耳后，身下的顶弄并未有一刻停息，持续折磨着他的快感。

    是李知鸿那个王八蛋用手掌一下下拍肿的，白皙的臀肉上布满男人的掌印，他说自己坐下都难，于是有了充足的理由不去上学，趴在床上怎么也不肯起来。

    从前的每一个春夏秋冬，他都四处辗转去寻求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