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 老二与老三

    伍　老二和老三

    沈浪醒时已是傍晚，他是被食物的香气熏醒的，坐起身来，头不晕眼不花，神清气爽，别提有多舒坦。

    萧禹正坐在火堆前，抓着一只烤鸡腿吃，看见沈浪坐起来，喉咙被一口肌肉呛住，咳了好几声。

    沈浪只记得这个穿青色袍子的丑八怪，进到破庙里，还和自己交了手，再后来的事，就记不清了。

    沈浪拿起剑，站起来瞪着萧禹，“喂，你在此作甚？”

    萧禹用力喘了口气，咬牙道:“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说翻脸就翻脸，果然是个疯子。”

    沈浪怔了怔，是了，这丑八怪打了自己一掌，之后呢？之后他竟救了自己吗？

    萧禹撇着嘴道:“喂，三疯子，方才的事，你都不记得了？”

    “三疯子？”沈浪气得红了脸，“你叫谁三疯子？”

    萧禹吃完鸡腿，觉着心中憋闷，又使劲喘了几口大气，“你呗，你在家里行三，又是个疯子，自然是叫你了，叫别人对得起你吗？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要不是我，你胸前那病症能好吗？指定是一命呜呼，死在这破庙里没人收尸，化做一滩腐肉去喂乌鸦。”

    沈浪摸摸胸口，果然一点都不痛，原来真是这丑八怪救了自己。

    “你为何要救我？我想杀你，你却救我，这事说不通。”

    萧禹掰下另一只鸡腿，递给沈浪，“这世上说不清的事多了，以你的心智就别再想了，反正想也想不明白。喂，三疯子，你吃不吃？你不吃我可吃了。”

    沈浪虽心中有气，却也不好再发作，毕竟人家帮自己治了病，还在这破庙守了整日，实在是没理由再拔剑相向。

    沈浪也着实是饿了，坐下接过鸡腿，几口吞进肚子，“唔，我的马呢？出去吃草了？”

    萧禹瞥了沈浪一眼，心说你个三疯子倒是挺不客气，让你吃你就吃，也不怕我在鸡腿里下毒，这心智也敢出来闯荡江湖，也是没谁了。

    “哦，那匹小黑马呀，自己出去吃草了。”

    沈浪冷冷哼了一声，“什么小黑马，它有名字的，叫追风，是匹千里马，你别瞧不起它，它跑得可快呐。”

    萧禹也哼了哼，“马都有名字，你有没有名字啊？不然我就叫你三疯子罢了。”

    沈浪自行掰着烤鸡吃，“唔，你叫我三哥便可。”

    萧禹翻个白眼，继续哼，“何以见得你年长于我呢？要是我比你大呢？”

    沈浪不再搭理他，把剩下的烤鸡都吃了，边吃边道:“哎丑八怪，你是怎么将我的病治好的？用的什么药？你是郎中吗？给我写个方子可好？若是再犯病我自己去抓药吃，不白写，我给你银子。”

    萧禹捂住脑袋不言语了，少顷后才咧开嘴笑，“妙啊，我叫你三疯子，你叫我丑八怪，还真是妙啊。”

    沈浪方才冲口而出，这时已觉不妥，他平素虽狂傲不羁，却不屑用外貌讥讽旁人。

    “对不住，我不该叫你丑八怪，不然这样，你在家行几，咱们按这个叫。”

    萧禹沉吟道:“我行二。”

    沈浪拍手道:“好，我叫你老二，你叫我老三，我不以容貌笑你，你也莫再叫我疯子了，好不好？”

    萧禹托腮低语，“什么老二老三？难听死了，干脆叫老公公老婆子得了。”

    “你说什么？”

    就在此时，破庙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似是来了马群。

    沈浪和萧禹冲到窗边，见雨已停了，马群疾速而来，惹得尘土飞扬。

    萧禹沉声道:“是马匪，快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