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往事不堪提

    云蕊有些诧异，这不是她上周目的身份吗？

    “你胆子忒大了，齐王不祥，老婆都克死三个了！”

    谢远狐一路远送路参军，云蕊倚在门框边，还是觉得不可思议。风靖雨死了？

    “你不是说要去江南？”云蕊道。

    领头的身子不仅身子发颤，连牙根也颤抖起来：“你是什么人？不要过来！”

    吃完饭，出了六合楼，天隐隐的黑了，云蕊对谢远狐说：“师傅，我有些事……”

    云蕊立马跑到自在居门口，远远只见风思行的随从路参军绝尘而来。路参军在门前下马，向云蕊行礼：“夫人。”

    云蕊顿住筷子，一时无心吃饭。

    谢远狐笑笑，道：“没什么。赶紧习武。”

    “诶诶，你们见过那个云侧妃吗？”

    路参军道：“将军说，他的小妹风靖雨已死，恰逢边疆战事告急，他会回去保家卫国。要还有幸回来，再与夫人窗前叙话。”

    十六杆卫戟对准了云蕊。

    “要我说，还是没摸准脉，不对喜好。”

    路参军道：“风靖雨刺杀齐王殿下，被二公子和四公子擒下，幸好齐王没有加罪。风小姐自知罪孽深重，畏罪自刎了。”

    “风靖雨已死？她怎么会死？”

    云蕊说：“师傅，这位是宣威将军风思行身边的副将参军，姓路。”

    云蕊正要上前搭话，侍卫们纷纷看向她。其中一个抖动身子，两个面露惊恐，三个脸角抽搐。场面诡异又沉默，云蕊想，这些人，不是把她当成风靖雨，就是把她当成云侧妃了。总之是死了的人。

    “好。”

    路参军说：“谢先生好意，我还要立刻回边塞，到将军跟前当值，便不叨扰。告辞。”

    “见

    谢远狐说：“那我们明日启程。”

    云蕊道：“听闻与我样貌极似，风思行一度将我看作是她，但我没见过她。”

    云侧妃？平民女子？

    “我没见过。但我嫂子见过一次，不然怎么知道长得像呢！”

    云蕊说：“本来江南去不去都行，但今日路参军来，给我提了个醒。我在扬州有些小事，虽然不重要，但还是想去打听一下。你不是想到苏州看早梅吗？我们快些上路。”

    云蕊问：“什么口信？”

    当晚，云蕊回到卧室收拾东西。谢远狐走进来，看她收拾包裹行囊，一时倒也未做声。谢远狐观察她，云蕊神色冷静，并无异常，才问她：“这是做什么？”

    云蕊倒吸口凉气，风靖雨这时候就死了？这与她上周目的经历对不上号呀。到底是哪里出了偏差？风靖雨当时在云州究竟做什么？

    谢远狐问：“怎么不吃饭？”

    云蕊问：“路参军怎么了？”

    那个抖动身子的侍卫似乎是领头的，他憋红着脸，大喊道：“举戟！”

    “你说奇怪不奇怪？咱们几家，把家里最好的姑娘挑出来塞给齐王，人家一概看不上，反倒看上个平民女子。”

    谢远狐一怔，才说：“这样急？”

    还不待云蕊说完，谢远狐就点头：“你去吧，天色已经昏黄了，早些回来。”

    路参军向谢远狐行礼：“想必是谢先生。”

    对这个与她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子，她没有什么感想，如果有，也只是恶感。但她死了，云蕊却隐隐觉得不安，好像这苍茫人间，又凭空多了诡谲异象。

    云蕊与谢远狐一路沿水路往江南去，五六日便抵扬州。云蕊和谢远狐在风思行买的私邸落了脚，到时已近黄昏，太阳还没把天空染成黄色。两人去扬州的六合楼用饭，其间，云蕊凭着内力，远远听到有人说：“你说咱给齐王府塞人，塞个什么样的啊？我有个远房堂妹，长得跟云侧妃挺像，齐王会喜欢不？”

    谢远狐问：“你认识他说的风靖雨？”

    路参军说：“先生言重，我此来只是替将军捎个口信给夫人。”

    谢远狐为她夹了一块鱼肉，把鱼刺剃干净，再放到她的食碟中。云蕊却瞧都没瞧，只喝了口茶。她不入齐王府，齐王应该只有先王妃和李侧妃两个老婆，哪儿又冒出一个来？

    “那……那个路参军……”

    云蕊笑了笑，赶紧把鱼肉吃了。

    第七十五章江南冬

    这时谢远狐走出来，看到路参军腰间挎着一把通体漆黑的剑。谢远狐略一回想，这与云蕊卧室中藏着的那柄匕首像是一对。

    谢远狐说：“路参军一路辛苦，若不嫌寒舍鄙陋，不妨在此小住一日，明日再走？”

    云蕊飞速赶到齐王府门口。齐王府门禁森严，光是门口就站了十六名侍卫。

    谢远狐颔首回礼：“草民失礼，请恕鄙待客不周之过。”

    领头的最后一声破了音，云蕊不禁在喉咙里鼓了声低笑，幸好忍住了。云蕊正了正神色，颔首道：“民女是谢远狐谢先生的徒弟，此来是求见风四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