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公寓里,两道相拥的身影在黑暗中显出模糊的轮廓,顾偕那低沉悦耳的嗓音如破闸而出的河流,与缠绵的情愫相融一同盘旋在房间上空。
秋空气。
“再不让我为深蓝发光发热,我就要在家里憋成干尸了。”
“顾先生特意嘱咐过,您只能参加电话会议。”
顾偕问道:“困了吗?”
“那就睡吧,”
“寒风裹挟着雪花飘进了窗子,王后抬头望向窗外的雪,一不留神,针刺进了她的手指,鲜红的血一滴一滴落在了窗台的雪花积雪上,王后说:希
深蓝有一位重要的投资人出了些私人变故,打算提
乌云滚滚,风声呼啸。
顾偕挺了挺腰,被朱砂玩得硬邦邦的阴茎顶在她的小腹上:
态,引得邻桌几位客人的不住侧目。
“你十五岁我是应该给你讲的。”
顾偕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大宝贝儿,锁上手机屏幕,窸窸窣窣躺下来。
朱砂湿漉漉的长发挽在脑后,水珠不断顺着发丝往脖颈上淌,胸前、肩膀和后背的衣料都被水渍浸出深色痕迹,这副好似刚从雨中跑来的狼狈状
“睡吧,以后每晚睡前,我都给你讲个故事,把你失去的童年全找回来。”
朱砂无声地打了个哈欠。
“那你的常识还真是少得可怜,”顾偕绕到朱砂背后,安抚婴儿般轻轻拍打她的背,“美人鱼拯救了遇上海难的王子并爱上了他。人鱼找老巫婆用
高级餐厅里钢琴曲袅袅,温时良客气地让侍应生先离开,刚翻开菜单,突然一道人影坐在他旁边的空位上。
“对你,我还很年轻,哪方面都很年轻。”
顾偕心说,想让你叫老公,但旋即想到了什么,那张常年如冰森漠出现了一丝裂纹,半晌,憋出一句:“我有这么老吗?”
朱砂往前挪了挪,头枕在顾偕的胸膛上,一手在他胸肌上画圈圈,另一只手把玩着那个可爱的小东西……那个可爱的、硬邦邦的庞然大物。
“我真该给你补补课,”顾偕摸摸朱砂的脸,轻声问,“一千零一夜你知道吗?”
——美人鱼无法告诉王子他娶错了新娘。
商业区内的巨幅广告屏幕彻夜闪烁,办公大楼在凌晨四点依然透着连片的灯光,环卫车慢慢悠悠驶上马路,带着耳机的晨跑者仰头呼吸着微凉的初
千万道雨线淹没了天地,闪电倏尔划过纽港市夜空,紧接着几声震耳欲聋的闷雷在雨中炸开。
·
温时良掏出手绢递给她:“您怎么来了?”
“第一次有人给我讲睡前故事,”朱砂窝了太久,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怎么舍得睡。”
朱砂偏头,抵着顾偕的肩膀,忽然开口问道:“美人鱼是个什么故事?”
晚上七点。
“最后,白雪公主和白马王子在城堡中结婚了,幸福快乐地生活了一辈子。”顾偕顿了顿,“嗯,直到死亡将他们分离,也就是活到了死。”
望的我的女儿皮肤如雪般洁白,嘴唇如鲜血的般红……”
她的声音作交换变成了人类,如愿以偿来到王子身边,可是王子将要和别的女人结婚,因为误他以为那个女孩救了他。人鱼没有声音不能告诉王子真
——白雪公主和白马王子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朱砂没有回答,浅色的眼睛在黑暗中略微湿润。
夜色渐渐退散,黎明即将到来,世界金融中心的纽港市迎来了新的工作日,加班的车流还没从高架桥上驶出,早起的人已经离开了家门。
朱砂含糊道:“嗯。”
“真好。”朱砂忽然说。
——一千零一夜,哪一夜都不属于她。
“嗯。”
和侧脸,低声朗读:“很久很久以前的冬天,大雪像鹅毛一样漫天飞舞,王后坐在城堡的一扇窗子前,
“你不是有常识吗?”
“您又不是我爸……”朱砂愣了一下,又问道,“您需要我叫爸爸吗?”
朱砂的汗止住了,凌乱的头发贴着耳侧。
一片静谧与温暖中,朱砂的呼吸渐渐绵长而有规律,像是在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正为她即将出世的小女孩做针线活儿……”
“朱小姐?”
相,她必须杀了王子,才能变回美人鱼,否则就要变成泡沫,结局你知道了。”
他轻轻拨开她的碎发,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
朱砂擦汗的手一顿。
顾偕摸着朱砂冰冷的胳膊,伸手按上床头柜上的指示灯,将空调调成正常温度,又推开羽绒被,将凉被搭上他们的身体,感慨道:
顾偕惊讶:“你还没睡?”
“只知道她从美人鱼变成人又变成泡沫了。”朱砂的声音越来越轻,“哦,还知道她的鱼尾变成人腿的时候很疼。”
朱砂扑哧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