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维尔弯起眼睛,注视他:“不,我来图书馆是因为我喜欢的人总是来这里。”
迦文不在的时候,刚转学过来的Omega便学得无比艰难,不得已只能求助身边恋人的好友。
他闻到了空气里隐约的属于Omega的甜味,无处不在,如蛆附骨。
陌生的名字浇灭塞维尔心中所有的火焰,他浑身沸腾的血液骤然冷却,从指尖到骨髓都感到一阵寒意。
塞维尔呼吸变重,喉结不由自主滚动起来,双手顺着圆润的肩头向领口滑动。他想帮迦文褪下松散的睡衣,用指腹揉捻那两枚诱人的乳首,让它们在冷空气中充血挺立。
塞维尔落荒而逃,再也不能在那间屋子多待一秒。
他想的都没能实现。
他以为见过那个Omega就能让自己内心平息下来,他以为亲眼见证结局就能接受现实,他以为……他有太多以为,就像曾经以为能和迦文走到最后。
塞维尔轻笑一声,艾伯特窘迫地埋下头,更不敢看他。
塞维尔环顾四周,他从家里带来的瓷器换成了一套猫爪木杯,圈满日程安排的挂历不知所踪,就连曾经贴满便签的柜门也变得干净空荡。
周一的早课时间图书馆空空荡荡,金发Alpha抱着书,声音温柔:“您好,请问我可以坐这里吗?”
他的迦文。
塞维尔托头望着窗外,玻璃的倒影里艾伯特侧头望着他。等他转回头,Omega又若无其事地低头看书,飘红的脸颊粉嫩得像一枚桃子。
塞维尔侧耳倾听,思绪渐渐放空。
塞维尔半跪在地上,借姿势遮住自己勃起的下体,竭力压制体内澎湃的信息素。
塞维尔是个让人很有安全感的Alpha,他喜欢和迦文一样收敛信息素,身上只余下淡淡的蔷薇花香,不像其他同性咄咄逼人地将其当作武器挥舞。艾伯特坐在他身边,从来都感觉不到来自强势性别的压迫和威胁。
“不用了。”金发青年喃喃道,随后对面前的友人勉强一笑,“既然钥匙已经还回来,那我就不打扰了。”
哪怕艾伯特提出的问题在塞维尔听来堪称愚蠢,迦文仍然能一遍又一遍用简练的语言为恋人解答。对恋人他总是这么耐心。
图书馆只剩下纸笔“沙沙”声,塞维尔撑头慢慢填写那些他滚瓜烂熟的习题,耳边传来邻座情侣细微的交谈声。
迦文……
那个Omega的建议是对的,迦文应该去换件待客的正经衣服,哪怕只是多披件法袍也好。
清晨的阳光从客厅宽敞的落地窗洒进来,迦文撑着头,雪一样干净的长发顺着肩膀滑进他宽松的睡衣领口,散发着淡香的腺体被深深藏起来。
“你会吓到艾伯特。”迦文说,“需要我帮你吗?”
塞维尔放下书在靠窗的空位坐下,不消一会儿,端着两只水杯的迦文从侧门走进来。
塞维尔拿出迦文的宿舍钥匙:“只是还钥匙。”
这栋屋子早已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他所有痕迹都被另一人堂皇取而代之。
见到忽然多出来的熟人,迦文也没说别的什么,微微点头致意,在艾伯特另一侧坐下。
“需要帮忙吗?”塞维尔问。
冷汗从塞维尔太阳穴滑落,他几乎是狼狈地后撤一步,把自己下半身藏在沙发后:“抱、抱歉……”
“塞维尔学长也总是一个人来图书馆呢。”艾伯特天真地说,“学长已经很厉害了,还需要这么努力吗?”
而现在,就算折磨自己也不可能再让迦文回心转意了。那个Alpha一往无前,从未停下来回头等待他。
听起来真浪漫。
他曾经不止一次在这里压倒迦文,拥抱对方赤裸的身体与之深吻。爱人的味道深深镌刻在他脑海里,每一次呼吸都会让他血液沸腾。
他们之间隔着一个座位,他闻不见迦文收敛起来的信息素。但Omega身上有他恋人的味道。
玻璃门在晨曦中透亮清澈,凛冬选民的长发白得仿佛会发光。
塞维尔频繁地在图书馆遇见这对情侣,大多时候迦文不在,只有艾伯特独自一人。
在他咬紧牙关努力忽视眼前美色时,迦文忽然又坐起来,弯腰在茶几抽屉里拿出一支抑制剂:“喏,控制一下信息素。”
之间建立标记关系,信息素会俘获他们,将彼此永远绑在一起,直到其中一方死亡。
他多么想标记迦文,也让信息素为他们的爱情保驾护航。或者如果他和迦文其中一方是Omega,就不会分手了吧?
迦文头也不抬:“哦,放桌上吧。”
艾伯特呆了一秒,旋即慌乱无措地移开视线,假装欣赏窗外的雨景。Omega局促地抠着手指,粉色逐渐爬上脖颈。
以塞维尔的角度,能够轻松看见青年优美的锁骨,甚至更深处若隐若现的玫粉色红点。
艾伯特抬起头,耳根泛红:“可、可以。”